天衡宗立宗于一千二百年前,現今掌門為天境中期大修士施延。
能跟其他兩家并立為三大宗門,天衡宗實力不弱,加之多收五行元靈修士,這一千多年裡也出了不少天才。
以至于,如今宗門内有天境修士長老兩位,地境弟子十二,玄黃境弟子若幹。
有意思的是,蓬萊洲這些宗門裡,僅有天衡宗和歸元宗兩個宗門收體修。
而歸元宗,立宗整千年,現今掌門為天境初期大修士越驺。
宗門内天境修士共兩位,地境弟子十三,玄黃境弟子若幹。有趣的是,歸元宗内除去尋常五行元靈修士、體修,還有醫修。
還有天音仙子前面提過的拂花樓,拂花樓隻立幾百年,但樓主卻是個三百餘歲天境初期的大修士,花賦月。
她自己開宗立派創功法,隻收女弟子,入樓便授拂花折柳,她手下如今也有另一個地境後期圓滿修士,别的地境修士數位,玄黃境修士若幹。
宋不語拿來的這一摞消息裡,幾乎記載了蓬萊洲所有的宗門。
這麼全乎的東西少見,他花的功夫不少。
鳳行舟又粗略翻看幾個宗門,思量片刻,殁神陵尋寶之行,定然是宗門越大越好。别的宗門,要麼不收體修要麼太小,沒有能坐鎮的大修士。
但想想,随緣也不錯,尋寶尋寶,尋的實則是機緣。
鳳行舟仰面倒在榻上,指尖攪起一絲極細的風息,風息細如發絲,很快消散。
她千餘年沒看過宗門納新,也不知這地界的納新是如何納。若是要測年歲,她恐怕能跟許多人的老祖宗持平。
完了,怕是要被當成妖魔了。
一晃七日過,這七日裡,鳳行舟都未再看到那個修士。
此地來往的人越發多,他們還是找了個客棧住下。天音仙子跟天承道人也是隔三差五來找他們談天說地。
今日來時,天音仙子還是親親熱熱挽着天承的手臂同他們打招呼。
她坐到鳳行舟身邊,笑道:“再過七日,就到宗門納新的時候了,鳳道友是不是還未看過?”
“是啊,也不知這些宗門納新是何等納法。”巧了這不是,想知道什麼來什麼。
鳳行舟摩挲着杯壁,今日他們點的最上等的靈茶,一壺一上品靈石呢。
宋不語喝得肉痛,無聲控訴她浪費靈石。
鳳行舟躲開他直勾勾的眼睛,輕飄飄一句:“不喝算了。”
“喝!”宋不語抱着茶盞慢慢品嘗,寶貝得跟什麼一樣。
天音仙子看着他們笑出聲來:“你們二位總在笑鬧,我都有些羨慕了。”
宋不語聞言一僵,忙道:“非也,我就是個打雜的。”
“好啦,還是跟鳳道友說說方才的。”天音仙子并不在意,她抿上一口茶,慢慢道來,“我們海阙測骨測修為,海阙修樂,自是精通樂理者為先。年歲在十八歲入玄黃境者可為外門弟子。”
“歸元宗分三類,聚靈、布陣、問醫。歸元宗特立醫部,許多醫修都會前往。他們納新設有擂台,可挑戰擂主。還有布陣破陣、煉丹問藥。”
“我想想……天衡宗收的修士雜,聽聞宗門裡除去體修還有偏門的符修。天衡宗納新跟歸元宗打擂台一樣,挑戰他們宗内之人,赢了便可入宗。”
“打擂台的,我喜歡。”鳳行舟指尖點在桌面,發出“嗒嗒”輕響。
“天衡宗雖說納新的法子簡單,但是他們那邊納新來的宗内弟子,最低為玄黃境後期。”
天音仙子眼波流轉,面帶笑意:“若是喜歡,那七日後便可試試。”
“多謝天音仙子了。”
“客氣。”
茶樓裡又熱鬧起來,鳳行舟瞥過一眼拿着幾塊靈石擦來擦去的宋不語。這人日複一日都抱着他的寶貝靈石不撒手,他兜裡那點靈石被他數得都快發亮了。
她傾身拿起一塊,吓得宋不語連忙攏住剩下的,把它們都收進乾坤袋。
宋不語的眼珠子跟着她手裡轉,還沒轉幾圈,她就聽到底下忽然安靜。
“今日是什麼日子,怎的他也來了?”天音仙子嘀咕一句,目帶擔憂地看向她身側的天承。
鳳行舟往下看去,來人一襲月白窄袖長袍,腰束白玉帶,墜一對镂雕雲竹紋的長絡玉佩。
他眼尾微微勾起,似是總帶笑意,讓人不自覺覺得舒服。
“他是?”她疑道,總覺此人面熟,可又不像。
天音仙子還未答,就見那人徑直朝二樓來,他在他們桌邊停下腳步,謙和道:“茶樓中人多,可否能跟四位道友拼個桌?”
于是乎,鳳行舟就坐在了最裡面,然後是宋不語和新來的修士。天音仙子和天承道人還是在一處,邊上坐了個年過半百的老者。
“多謝幾位道友。”他拱手寫過,叫店家又上來上等吃食,再親自給他們斟茶。
茶水清澈,靈氣足的靈茶,修士喝了倒也能讨點好處。
鳳行舟輕嗅茶香,忽想起她在上界時愛喝的雪川仙露,有些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