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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年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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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聽說這事兒時,差點從炕桌前摔下來,滿臉不可置信,“她當真鬧着要和離?”

和離二字,在世家女子成婚後,猶如禁忌。雖說坊間再嫁人之事不少,但是王家是何等人家,若真鬧得不可收場,在長京城傳開來,保不齊會讓宮裡都要知曉,其他世家們會如何恥笑!

坐在下首的方筝,點點頭,雖心裡稍有些幸災樂禍,卻也并不相信,“聽說是當晚就吵起來了。隻是,我瞧着,應是氣急說的,二人之間再不濟還有靜姐兒,若真和離,豈不荒唐。”

張氏喝了口涼茶,鎮鎮心神,勉強勸慰自己道,“當時那趙氏是何等想嫁入我們王家,若真和離,怕也是舍不得。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她娘家。她那庶出弟弟,是個有能耐的,今年參加武舉,已獲武舉人,趙刺史隻有這一個兒子,甚為器重,定會安排他前往京城投靠王家,以待來年二月省試,想必近來就要到了。”

此事方筝倒是不知曉,如今聽了,隻心道她那嫂嫂絕不會真和離了。

*

藕香榭

王靜則與趙鸾鸾母女二人恰也正在探讨此事,趙鸾鸾手裡拿着一封信,正是從洋州而來。

這幾日王靜則正費心布置自己的宅院,沒成想這屋子還沒住進去,就從珍珠口中聽到了她阿娘要和離的消息,既都要走了,這院子還收拾什麼,當即興沖沖地跑來問是不是真的?

趙鸾鸾沒有瞞着她,她是真心要和王頤之和離,就算那人要躲個十天半月、一年兩年,她也可以鬧得個天翻地覆,讓他不得不接受。

王靜則隻覺得是世事無常,誰也不會想到,送他來的萬家也不會想到,費盡心機想要攀上王家這棵大樹,誰知來了不過兩個月,親生父母就要和離了,屆時他這個王家女又算什麼王家女。

趙鸾鸾也給了她選擇,“和離之事現在不成,将來也必成,而且并不會拖太久。娘屆時會留在京城,你可先留在王家,王頤之終歸是你親生爹爹,王家縱有個百般不是,也是世家,留在這至少也能圖個安穩。待娘之後準備妥當,可将你接走。你若是不想留在這,也可直接随我離開,無論是跟着我,還是回你外祖家皆可。”

她又想起王靜則這幾日興緻大發地收拾宅院,為了買一塊料子,能去西市與那木商砍價,甚至還借了書來,想要自己學親手作木工,直叫珍珠喜得整日在她耳邊誇贊,說從沒見姐兒那般喜歡看書過,天天跟在她身後問這字念什麼。

趙鸾鸾聽着也高興,有的小孩不喜管束,但若她自己想做,那便就要做個好。王靜則大抵也是這個性子,喜歡自己做主。于是她安慰道,“若随我走了,宅院之事也不必擔心,現在收拾了住進去,少說也能住個十天半月,倘若日後在王家出嫁,亦或是你父親想見你,來了也算個落腳的,我會讓王頤之給你守好這院子,定不會叫旁人毀了。”

再加上她私心想讓王靜則随她走,又多說道,“也不必太過舍不得,待我們到了落腳之地,定會再空出一間院子來,屆時你是想要個一模一樣的,或者是再重新收拾一間,阿娘定都讓你自己做主。”

王靜則見她滿面輕松地說話,什麼都安排好了,原本無頭蒼蠅似的心突然靜了下來,原來無論如何,都是要帶她一起走的。她低頭看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狀似随便道,“你都想好了,那就走罷。”

她來王家兩個月,一直沒什麼朋友。除了珍珠鴛鴦、桃朱煙柳,沒有什麼放不下的。雖是第一次經曆爹娘和離之事,但她一直看得明白,爹不喜歡娘了,也不在意她這個女兒,好像當初丢的不是一個人,就是一個不值當的小貓小狗。她素來被人說離經叛道,她阿娘跟她一脈相承,又有什麼驚奇,反正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們,問心無愧。

趙鸾鸾雖然早知她極大可能會随她一同,如今真聽着了,更加心滿意足,信心十足。這不就說明,她養孩子養的也挺好,至少比王頤之好。

“如此,之後這些日子,你隻管做自己的事,娘會想辦法讓王家同意的。”

王靜則卻有些遲疑的看向她手中的那封信,“可是,外翁盼阿娘能讓小舅父在王家落腳,入族學,以備來年省試,若我們此時離開,小舅父該如何?”

趙鸾鸾也覺得這信來的太晚,事情有些麻煩。

原主對這個庶出弟弟的記憶實在不多,原主的母親生她後無法生育,就擡了個妾室進門,出嫁時,那孩子還不過三歲,面貌都沒長開,更别提性格。自原主母親逝世後,趙家來的信也越來越少,隻知道那妾室也去了,徒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趙父是個實心眼的,一直沒再娶,也沒把這弟弟記在原主母親名下。

沒成想,對方竟是個能文能武的,章朝的武舉并不十分容易,不止要考武藝,還有程文考試,那程文考試裡的策問和兵書墨義難度雖稍低于文舉,也需得寒窗苦讀 ,刻苦自勵,否則實難把握。

趙鸾鸾隻在王家待了不久,就已經意識到家族背景的重要性,若此人能于她有益,又能利好趙氏,她确實必須盡心盡力。

“你外翁已多年不曾調動,家中若想再尋時機,靠的恐隻有你小舅父,隻是此人娘不了解,從洋州到長京城,需行路半月,按你外翁信中所說,過幾日就要到了,待見到他,若是可用之才,王家或許會賣這個面子,若不想賣,那也不稀罕,讓他安穩在京城備考,這一點娘還是能做到的,至于什麼名師,隻待看他能否與我們一心,那時再說也不遲。”

聞言,王靜則倒有些希望這個小舅父能站在阿娘這一邊,她還在廣陵郡時,也見過和離之婦人,那人還是養母的手帕交,無兒無女,娘家不幫,婆家又四處添堵,過的實在艱難,隻能靠養母時而接濟。章朝雖對女子寬松,但若家中能有男子撐着,不至于被說閑話。雖阿娘不是那婦人,她也不怕這些腌臜事,卻也希望,離開王家之後,一切安穩前,能少些麻煩。

*

五日後,王家門前

輪值的門房本在打瞌睡,驟然聽到一陣馬匹嘶鳴,從混沌中驚醒,定睛一看,台階下是一隊騎馬之人,那馬匹高大,頭方目圓,胸肌飽滿,馬尾編作辮子。有路過的識馬之人,認出是陝西路特産的秦馬,既編了尾辮,說明還是戰馬。

為首的馬上之人,身着紅衣,披黑色輕甲,馬尾高豎,少年英氣,門房見此忙奔下台階迎客,輕聲詢問,“請問郎君尊姓大名,來府可是有要事?”他不曾記得這兩日說有貴客要來啊。

趙長胤越過他看向這座宅子,青瓦紅檐,玉石雕欄,大門上鉚着金釘,僅檐下“太師府”三字,便是一片恢宏之氣鋪面而來。

這就是父親所說的三槐王家,他姐姐的夫家。

趙長胤從馬上一躍而下,足足六尺的身形(一米九)投下一片陰影,因為正在變聲,他的聲音更沉,一本正經說話時,很能唬人,“洋州趙氏,趙長胤,尋我家姐,當朝中丞夫人。”

門房訝異,原來這就是趙娘子的弟弟,可不是說是個16歲的少年麼,他看着眼前這個高出他一截的人,心覺可怖,騎馬而來,又身披輕甲,不像尋親,倒像是尋仇。

他隻得連連讨好道,“原來是趙小郎君,小人眼拙竟沒人認出來。您先進,小人這就喚人去給趙娘子通禀。”

趙長胤看向身後五人,這幾個都是趙父臨走前為他選中的好手,上過戰場的退卒,一路護送他從洋州至長京城。趙家是武将,看兵如家人,但初到王家,他也并不想惹麻煩,是以主動問道,“他們可否随我一同進去?”

之前來消息,隻說人到了,去通報一聲,并沒說如何安置,門房略略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頭,這幾日府中趙娘子風頭正盛,老夫人和管家娘子都奈何不得,就連禦史大人都躲出去了,他也不想觸這個眉頭。

“郎君放心,會有人帶他們先去廂房,這馬也會送去馬廄好好喂養,您先跟我去見趙娘子吧。”

趙長胤聞言,高冷地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一路過去,走馬觀花地看過,隻覺得這王家宅邸當真如同神仙洞府,比之趙家粗犷,這裡處處精緻妍麗,普通的梁架、門窗上都有精美的木雕和彩繪,内裡的園林大的出奇。

趙鸾鸾得知人來了,叫了王靜則一起來接,二人等在正廳,王靜則忍不住東張西望,這是她即将要見的第三個與她有血脈親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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