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終于找到了一個時機,是可以讓綠川光單獨和柴野司接觸的。
安室透引開了門口的保镖,綠川光快速摸進柴野司所在的房間。
“我說了,我在開會,滾出去!”柴野司正在房間裡進行視頻會議,頭也沒回地訓斥。
“柴野先生,請先終止會議,我們的航行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綠川光走了過去,并且快速地按下了筆記本電腦的關機鍵。
電腦被強制關機,視頻會議中斷。
“你在做什麼?”柴野司終于轉身,憤怒的表情很快變成緊張:“你不是我的保镖,你是誰?我的保镖呢?”
綠川光拿出手/槍對準了他,道:“還請不要那麼大聲,放低音量,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綠川光在笑,很溫柔、令人很親切。
可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柴野司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你想要什麼?錢嗎?”柴野司緊張地退後,整個人靠在了辦公桌上。
綠川光搖了搖頭,友善地笑着說:“我不僅不要您的錢,還要給柴野先生送錢。”
“給我送錢?”
“沒錯。我們組織聽說柴野先生的船隊很厲害,隻要能幫我們組織運一些特别的東西,我們組織是會花費遠比其他貨物更高的酬金的,這不就是給柴野先生送錢嗎?”
柴野司的臉色卻是驟變,顯然已經明白了綠川光所說的是什麼。
他已經退無可退,可綠川光卻正在一步步逼近。
“我的船隊是清白的,如果你有正常的貨物,交給我們運輸當然可以,但如果那些貨物……”柴野司說不出來了。
綠川光近得身體幾乎貼上了柴野司的身體,而他的槍/口,則已經抵在柴野司的胸口處了。
綠川光的身高是要比柴野司高一些的,再加上柴野司幾乎是蜷縮在辦公桌前,更顯得他高高在上。
他輕笑了一聲,頭稍稍低了些,在柴野司的耳邊灼熱吐息:“好漢不吃眼前虧,柴野先生也多少給我個面子嘛。”
“我們柴野家經營船隊多年,從來都沒有……”
“咔哒”一聲,綠川光掰開了保險。
他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柴野司,又不緊不慢拿出消/聲/器安裝在槍/口上。
“柴野先生,規矩是可以打破的,您覺得呢?”
柴野司恐懼得就連呼吸都仿佛被對方掠奪了,整個人被綠川光健碩的身體圍困在這小小之處,逃無可逃。
看他還是閉上了眼睛,身體顫抖着,不肯動搖:“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
門被打開了。
綠川光抓起柴野司便是一個翻轉,将柴野司擋在了自己身前,槍/口抵住了他的後心。
“爸爸!”清亮的一聲,令屋子裡的兩人全都愣住了。
“美菜!”柴野司驚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出去,你快出去!”
“爸爸,你怎麼了?”小女孩抱着球走了進來,看到柴野司身後的綠川光頓時害羞地低下了頭,“叔叔也在啊。”
“嗯,我找你爸爸談點事,美菜對吧,可以先出去嗎?”綠川光用柴野司的身體将手/槍擋得嚴嚴實實,另一隻手摁住柴野司的肩膀防止他逃走,笑吟吟地哄着小姑娘。
“可是我要找爸爸……”小姑娘沒有離開,她窘迫地扯着自己的碎花裙,害羞得小臉通紅:“我的小裙子壞掉了,它這裡壞掉了!”
綠川光耐心地哄着:“是小裙子開線了啊,去找你媽媽好嗎?”
“可是爸爸說,媽媽去另一個世界了。”小姑娘天真又期待地看着綠川光:“叔叔可以帶我去找媽媽嗎?”
綠川光心中一沉。
柴野司努力想要對女兒笑笑,可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隻能幹巴巴地催着:“你先出去,等下我幫你換,先出去。”
小姑娘茫然又猶豫,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叔叔,不知所措。
綠川光緩緩歎了口氣,用/槍用力頂了頂柴野司的後背,低聲質問:“柴野先生,送小姑娘去找媽媽,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不,等等!”柴野司頓時慌了神,對于女兒的寵愛終于讓他放棄了家族的底線:“我……我同意了,别傷害我的女兒!”
幾分鐘後,任務完成的綠川光走出房間,長舒出一口氣。
還好成功了。
如果剛剛要殺人滅口,就不能放過那個小女孩,組織可真是罪孽深重。
一個服務員拿着餐盤匆匆走來,路過綠川光的時候,似乎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
“先生,對不起。”服務員慌忙道歉。
“沒關系……唔!”綠川光悶哼一聲,單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讓他不能将匕首刺得更深,另一隻手握拳狠狠朝服務員臉上砸去。
服務員被打得一個趔趄,他沒有跑,而是看着刺入綠川光腹部半截的匕首病态地狂笑起來,面目猙獰地朝着他咆哮:“綠川光,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