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剪斷了線的木偶。
隻有絕望徘徊在身旁。
蒼泊連忙爬到文玉跟前,他抱着文玉,試探後确認文玉已經無礙,才松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起碼你不會現在就死去。”他撩開文玉臉上的發絲。意外發現她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又是混沌。
蒼泊懸着了心,偷偷松了口氣。
他站起轉身,跪下道:“蒼泊在此拜謝諸位。”
即便沒有成功,可他也明白,伽羅一行人也盡全力了,他們每個人都傷痕累累,都希望文玉的變回原樣。因此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應當好好跪謝一番。
可現在無論是伽羅還是桓麟,面對他的跪伏心裡都是受之有愧。
他們誰也不敢心安理得的接受,伽羅輕撫着靈犀的背脊,他眼底五味雜陳,即便心裡也是千瘡百孔,也不敢将脆弱流露半分。
“蒼泊,抱歉。”
靈犀在伽羅懷裡側過身,餘光望向文玉,仿佛看到了自己。
“無礙,至少嘗試過。”蒼泊捋好情緒,“日後再找别的辦法。”
他的話語安慰了幾人落寞的心緒。
桓麟什麼話也沒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身後的文玉醒了。
她坐起身看着傷痕累累的衆人。
腦海裡浮現着方才發生的每一幕,若雲他們身上的傷口,都是自己造成……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蒼泊的妖丹,伽羅和桓麟的傷,靈犀的靈力……
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
蒼泊用剩餘的妖力将千境湖府邸重塑後,幾人暫時留在這裡修養。文玉昏睡了幾日後,已經恢複了正常。但她始終不願開口說話,就連若雲也無法和她搭話。
靈犀将自己困在房間裡不願出門,伽羅敲了幾次也沒動靜。
桓麟雖然消極了一段時間,經過伽羅的一番開導,很快便從中走了出來。
次日午間,幾人在前廳用飯。
靈犀竟也出來了,她看起來面色紅潤,比起之前應當是恢複的不錯。
三人用飯時,若雲突然過來。
将一封信件交給靈犀後,隻道了一句“蒼泊為了感謝你們的幫助,特意讓我交給你的。”
若雲道:“文玉這兩天也願意說話了,她說還是想去人族,想吃人族的糕點,蒼泊還特意去買了。對了,八霄曉山玉。”
伽羅接過八霄曉山玉,靈犀則打開信封。
“是什麼?”桓麟勾着頭。
靈犀快速掃了一眼,道:“霧斂劍的下落。”
“在哪?”
靈犀道:“妖都。”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要一起去妖都的。” 伽羅收起八霄曉山玉。
桓麟道:“伽羅你是要去妖都,和我們一起嗎?”
伽羅點點頭。
“那下午便出發吧。”靈犀看起沒有什麼興緻,不過好算面色不錯。
桓麟一聽要出發尋找霧斂劍就來勁,他也不忘安慰若雲,“别擔心,一定會找到救文玉的方法。”
難得見到這樣的桓麟,若雲少見的沒有和他拌嘴,點點頭笑了出來。
“一定會的。”
***
紅山森林處。
扶光收起聽風咒,嘴角列出一抹笑容。
“找到霧斂劍的下落了。”
靠着樹的桓曦睜開眼,冷聲問:“在哪?”
扶光從樹枝上一躍而下,“你就不問問我怎麼知道的?”
桓曦懶得和他扯皮,道:“你在桓麟身上下了聽風咒。”
“答對了。”扶光将袖口一甩,“和他交手可不是閑來無趣。”
“霧斂劍在哪?”桓曦冷若冰霜道。
扶光本還想賣些關子,定晴一看桓曦那張冷臉就收了吊兒郎當的性子。
剛要開口,林間便吹起一股疾風。
眨眼間,頭頂樹枝上便站着兩個白衣人。
扶光仰頭一看,那兩人身穿白衣,衣擺飄揚,戴着白色面具看不清模樣。站着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盯着兩人。
扶光眯着眼,看清其中一人腰間挎着配劍,劍柄處系着白色抹額,抹額尾端火紅的雲鶴紋飄揚,遠遠望去宛如染血朱砂。
而另一人戴着桃花面具,身形稍矮,火雲鶴紋的抹額被當作發帶系在發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