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先講一下小測試的題目，”老師拿了一支粉筆，在黑闆下面的粉塵收集槽邊沿磕下一個角，然後在黑闆上寫下題号“1”和一個龍飛鳳舞的“解”，“就算這題做對了也聽一下，每個題目都有都有解法，而且我還得跟你們強調一下做題的規範！”

甯嘉安對于自己的答題情況了如指掌，前幾天也已經和梁曉康讨論過題目，對于自己可以拿到的分數，也早就心中有數。所以他拿到自己的答題卷的時候，看到的一個預期範圍内的分數。

梁曉康湊了過來，看了看甯嘉安的答題卷，開始叽叽咕咕地說小話。

“你看，老師在後面寫了批語！”梁曉康沒關注什麼分數不分數的，而是看到了最後面用紅筆寫的字。

老師的字有些抽象，兩個人認了半天，才看出來寫的是什麼。

“答題最規範的同學，繼續保持！”

甯嘉安沒什麼反應，倒是梁曉康笑開了花。

“你看，老師誇你呢，我也看看我答卷後頭有沒有寫啥。”

梁曉康一看，大大三個字，“太亂了”。

他覺得自己也要風中淩亂了。

甯嘉安看到了直樂，“你這個格式是得規範點，雖然答案都對，但是過程實在混亂。”

“甯老師幫幫我——”

“老師看過來了！”甯嘉安小聲說，“先上課，下課幫你看看。”

梁曉康委屈地轉頭看黑闆，肉眼可見地有些蔫，但是還是很認真地聽老師講課。

競賽的難度永遠是那樣，不會因為個人的主觀意願發生變化。但是甯嘉安覺得，自己好像有更多勇氣去面對這些坎了。

“謝謝你。”他微微偏過眼神，看着梁曉康認真聽課的側臉，在心中說了一遍又一遍。

聽完課之後，甯嘉安幫梁曉康順了一遍答題規範，看着對方由課上蔫了吧唧的樣子，慢慢活了過來。

就好像一株植物喝飽了水，甯嘉安不知怎麼的，腦海中跳出了一個神奇的想象。

第二天早上的早讀，語文課代表在黑闆上抄上“每日一句”。

“我看到那些歲月如何奔馳，挨過了冬季，便迎來了春天。”

甯嘉安從書山學海中短暫地擡起頭，恍然覺得，春天好像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