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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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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的小葉榄仁一層一層的攀升,圍成細長橢圓樹形,鮮豔到極緻的檸檬黃色落葉,開始凋零飄落,樹形稀散,陽光旁若無阻地投到草坪上。

謝維銘此刻好像要靠做一件有瘾的事才能過活,搜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半支煙,無法緩解焦慮的他,隻好站起來望着頭頂的樹,。

“一直都有聯系。”

江魏起身,真誠的看向謝維銘,眼神迫切:“她在哪?”

“可是……可是最近斷了聯系了。”

江魏沉吟了幾秒,眉頭緊皺,聲音微抖:“什麼意思?”

謝維銘收回遠看的目光,低頭淡漠回他:“她……”

江魏覺得不重要,有消息總比沒消息好千倍萬倍,緊跟着打斷他:“你告訴我她在哪,我自己去找她。”

謝維銘看到他的眼睛裡帶有渴求,是自己不敢凝望的希望。

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會成為江魏的夢魇,臨到頭希望墜落為深淵裡的絕望。

謝維銘自責,把部分責任平攤到自己身上,自從小野出事,一直是蒙頭抓腦幹着急,毫無進展。

偏偏眼前亂如麻,現實下着刀子,棘手事情無情地把他們往前推,積重難返,容不得任何人絲毫松懈。

“我不知道。”

江魏錯愕:“什麼叫你不知道?”

……

遠處的的花壇裡,直立的噴灑灌溉系統,一圈一圈的樂此不疲旋轉着,灑出的水花在陽光下架起朦朦胧胧的彩虹,水聲淅淅瀝瀝地傳來,江魏分不清是外界過于繁雜,還是内心的寒冷在纏繞自己,混沌不已。

“我們失去了她的聯系,我曾經給他一個住址,叫她去哪裡躲一躲,可是她不在。”

接着謝維銘像是想起來什麼,眼神清明,撿回一絲清醒,“陸衷末是怎麼聯系到你的。”

江魏好像被消息牽制住呼吸,緊緊咬着自己的犬牙,木然回答他:“他是我的資助人,資助了三年,從高一到現在……”

三年!

也就是魏皎做線人的那一年。

謝維銘倒吸一口冷氣,直覺告訴他魏皎多半兇多吉少……

“你能和我講講具體的細節嗎?我也和你對對你姐姐的情況。”他鎮靜了再鎮靜,三緘其口對江魏刻意抹掉自己的猜測,但是抓住這條線,順着資助這裡挖會不會有進展。

每一步被陸衷末牽着鼻子走,窩囊!

謝維銘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仰天長歎,無可奈何又強行打起精神:“先和我去警局。”

*

楊桉一路上都是魂不守舍,夜幕還未完全降下去,媽媽應該還在廣場上。

回程的路被她刻意放慢了步調,撲騰着心跳很難安靜下來,一步一步都在丈量着離病房還有多久,随着聽力的一天天恢複,出院的日期也算是有盼頭了。

可是那就意味着是真正的再見,楊桉蓦然停下,看着眼前的滇樸,成熟的黃葉遇風掀起,打着旋掉落在掌心。

時間不等人,知難而退還是珍惜現在每一天,精打細算的過好往後,楊桉突然患得患失起來。

她突然期盼時間放緩一些,慢一些,因為有種直覺這樣的經曆如此不易,那個人可能是往後人生中無可置換的存在了。

媽媽跳完廣場舞上來後,對着楊桉說道今天的所見所聞,某個舞伴阿姨也是患者還在下面生龍活虎,借機敲打楊桉多出去走走。

“喂,你好,哪位?”

……

“嘟嘟嘟……”

劉女士給楊桉看了一眼電話号碼,“認識這個号碼嗎?是不是你那個同學打來問你的,今天打了好多個。”

楊桉随即起身坐到媽媽身邊,“我看看!”

“不是,沒見過。你早上不說是騷擾電話嗎?”

“不知道啊!也沒有人講話,拉黑吧!”

楊桉又看了一眼,歪頭讀了一遍号碼,确實沒有印象,随即自己操作着幫媽媽拉黑。

“今天就滿一個月了,我們再治療10天,然後就出院,我們去全國最好的醫院看看,怎麼樣?”劉女士低着頭,掰開楊桉的手指,和她細細微微商量。

她和顧醫生咨詢過,顧醫生介紹了一間全國有名的醫院給她。

她想再為楊桉搏一搏,人耳正常聽清聲音在20dB,楊桉現在很穩定,但是距離那個數字還是太遠了。

楊桉笑了笑看媽媽,她伸手想媽媽撫摸自己頭發那樣撫摸回去。

劉女士擡起頭來看她,楊桉一瞬躲過媽媽的眼神,“好”,含糊其辭但也應承她媽媽。

目光鎖在媽媽頭上,從自己出事一直到現在媽媽的白頭發肉眼可見的變多了,楊桉在媽媽身後擡起的手卻遲遲不敢放下去。

10天,倒計時10天。

*

北城,竹林,天通洞一樣,雨水不住地沖刷着早已泥濘不堪的地面,又滑又濕。

13年前的小鎮,借着政策傾斜,大力發展邊際貿易,搖身一變成為北城,是内陸周邊國家和本區的交通、政治、經濟、文化樞紐,貨物吞吐量和周轉量毫不遜色于沿海地區,人流來往經停彙聚分流,是滋生犯罪的溫床,想藏一個人太容易了。

魏皎百思不得其解,陸衷末囚禁了她,卻又遲遲沒有動手,對于受傷的她來說,想把她帶出境也很容易。

她逃出來了,也是爬出來的,把自己藏身一個偌大的竹林裡,身上覆蓋了一層的幹枯竹葉。

她得知弟弟還活着,支撐着自己,誘騙陸衷末的一個手下,那個人她認識,靠着僅存的信任打暈了他,并搜到了他的手機。

可魏皎腳傷了兩天,出血量過大,得虧下雨把她拖逸一路的血水沖幹淨,這裡來了三撥人找過,她察需着動靜小心翼翼,動都不敢動。

眼見着天幕暗淡下去,濕冷的霧氣裹雜水汽,她又冷又熱渾身發着高燒,力氣在和陸衷末手下鬥智鬥勇的時候,已經消耗到所剩無幾,現在的她醒一陣昏一陣,醒來就按直覺打電話,記憶最深就隻剩下楊桉給她号碼,其它的為了保險起見從來沒有記過。

她感覺自己要撐不下去了,眼看着手機快沒電了,再一次屏息打了過去。

“嘟嘟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

魏皎心死,從枯葉堆裡伸出手,觸到一片新鮮的竹葉,竹葉背面有一層毛,被雨滴打濕後軟塌塌地耷拉着,一點都不戳人,對皮膚很友好。

她隔着枯葉縫隙望着眼中唯一的一抹綠色,想起13年前,弟弟被刮傷的那道刻痕,“有沒有留疤?可惜了,沒有見過長大後的你……”

她藏身旁邊有一棵上百年的臭椿樹,和竹葉的密葉遮天蔽日,老樹有幹枯枝桠,那些枝頭樹皮剝落,天際霎時裂開閃電,沿着枯樹幹透進一道狹窄的白光,打亮她手中的竹葉。

雨滴滲透到眼角,魏皎苦笑着再無遺憾。

“還好,還好,你還活着,小赫你還活着。”

眼中的綠色也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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