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和林池分明是一起進來的,可是當白榆朝四周看去時,卻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他打算先不找林池了,開始觀察起了四周。
這是一個光線很暗的房間,并沒有燈,隻有一旁的桌子上點着一支蠟燭,但是馬上就要燃燒殆盡。
房間唯一的窗戶上緊緊地關着,貼着一張紅紅的“喜”字。
白榆剛想走過去看看,突然感覺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進來時的那套。
此時的他一襲紅嫁衣,裙擺長的拖到了地上,身上有很多純金的飾品。
白榆總感覺這身衣服好像在那裡見過的樣子,不想不知道,他突然想起剛才鬼新娘穿的和這身衣服一模一樣。
這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剛進來就這麼刺激嗎?
就在他思考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就像是紙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又像是人走動的聲音。
他猛然轉過頭,卻沒看到任何人,隻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在緩緩“走”過來,好像是誰在穿着它似的。
白榆剛想往後退,但是又踩到了裙擺,差點一個踉跄摔下去。
他有時候真的挺好奇女生是怎麼做到穿着這種東西行動自如的……
那個繡花鞋又往前動了幾步,突然在白榆面前停了下來,緩緩現出了一個紙人侍女的身影。
那個侍女突然朝白榆伸出手來,扶着白榆的手朝梳妝台邊走去,嘴角僵硬的笑着說道:“小姐,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來笑一笑。”
白榆咽了咽口水,并沒有笑。
侍女見白榆依舊這麼坐着,僵硬的轉過頭來對他說:“小姐,我來替你梳妝吧。”
白榆點了點頭,任憑侍女在他臉上抹着什麼東西。
完事後,侍女撫摸着白榆的臉,迷戀的自言自語:“多美的臉啊,小姐,要不然把你的臉送給我吧,你不是不想成婚嗎,我替你去吧。”
此時的直播間觀衆們也頓時湧了進來,一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差點吓死。
「我艹!這個紙人在口出什麼狂言?!誰要成婚?!」
顯然觀衆們的注意力并不在重點上。
「得,我就在這裡看着,誰敢娶這個大神。」
「可能還真有一個人敢……」
「我艹我艹!你們看小蝴蝶和菲菲的賬号動态了嗎?!超刺激的!」
「不會是……我現在就去看!」
白榆看着侍女的眼睛,已經摸清了她的把戲。
因為侍女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樣,她的眼裡好像有一朵桃花。
迷惑别人是吧?挺強的能力呢,可惜她遇上的是白榆。
白榆看着她的眼睛,輕聲對她說道:“你的眼睛裡面有桃花呢,好漂亮,我好喜歡你的眼睛,可以送給我嗎?一個不好看,那就兩個都送給我吧。”
侍女眼中的桃花逐漸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白榆眼中的六角星。
她顫抖着伸出自己的雙手,将自己的眼球活生生挖了下來,血淋淋的雙手顫抖着将自己的眼球遞給了白榆。
白榆接了過來,在侍女的衣服上擦了擦,舉起來對着窗戶看,眼球裡面的桃花在白榆手上頓時又綻放開來。
他摸了摸跪在地上的侍女的頭,像對待一個寵物一樣說道:“真乖,現在帶我去做下一件事情吧。”
侍女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的兩個血窟窿還在往下流着血,而她像是沒感覺到似的,把紅蓋頭蓋到白榆頭上後就扶着白榆朝外面走去。
到了房間外面,院子的正中央擺着一個轎子,空中洋洋灑灑的飄灑着什麼東西。
白榆伸出手來接了一片,卻發現這是冥币。
在小姐大喜之日灑冥币?這家人未免有點奇怪。
突然又有幾個紙人圍了上來,但是與侍女不同的是,他們并沒有五官,就像是主人随意制造出來的,并沒有重視過一樣。
他們簇擁着白榆,将他送上了轎子,白榆很不喜歡這種被很多人觸碰的感覺,但是轉念一想,他們隻是一群紙人,還沒有自己的意識,白榆也就懶得計較了。
當他走上轎子坐下後,發現不知何時多了一扇窗戶,他剛想掀開蓋頭仔細看看,窗戶那裡就突然伸出一隻像是燒焦了似的,幹枯的手抓住了他想掀開蓋頭的那隻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小姐,走在路上時,可千萬不要讓别的‘人’看到你的臉啊。”
但是白榆這個人就是不喜歡聽勸,别人不讓他幹什麼,他就偏要幹什麼。
所以他猛地一甩頭,将蓋頭甩開來,抓住他的那隻手像是被燙到似的馬上縮了回去。
那道蒼老的聲音又傳來了,不過這次還帶着一點就像是孩子不聽話似的生氣:“小姐,我說過的,千萬不要讓别的‘人’看到你的臉,你嫁的那位公子可不一定能分清真假啊。”
白榆不知道那道聲音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一個紙人的手馬上就伸了進來将蓋頭撿起來慌慌張張地幫他蓋回去了。
侍女略顯急促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你的樣貌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看光啦!快點蓋上吧,不然事情隻會更麻煩!”
白榆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再亂動,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轎子裡等着他們到達目的地。
說好聽點是“安安靜靜的等着”,其實他隻是因為無聊的在裡面睡着了而已。
在他睡着之際,窗上的簾子被輕輕掀起一角,一根藤蔓緩緩爬了進來,好像很小心似的慢慢靠近白榆。
但是白榆顯然已經睡熟,并沒有發現這根鬼鬼祟祟的藤蔓。
那根藤蔓好似擡起頭似的,用尖端戳了戳白榆的臉,見白榆并沒有醒,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好可愛的藤蔓!但是怎麼鬼鬼祟祟的?」
「小藤蔓不會是要幹什麼壞事吧?」
「吳江芊:不行!我忍不了了!早就想說了,這些東西都離我們副隊遠點!副隊隻能是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