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都做了些什麼。
回憶起自己最初毫無耐心的強取豪奪,在床上甚至還曾拿獎學金的事混賬地調笑鐘許就該是屬于他的,霍從舟臉色白了又白。
片刻,他終于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站起身,毛頭小子般急切地推門而入。
比起“讓鐘許先自己靜一靜”這樣冠冕堂皇地放任自己逃避,也許他更該直接說聲對不起,再拿出些實際行動來。
不解決問題,被解決的就會是他。
房内的兩人齊齊轉過頭看來,霍從舟一時僵硬住,隻望着鐘許,喊了聲:“許許……”
賀今哪兒見過霍從舟這幅樣子,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吓得冒起來了。
他在房間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把自己往角落挪了兩步。
他扭頭看看病房裡這幾千塊一米的純羊毛窗簾,摸了摸,佯裝被吸引。
賀今:嗨呀,這窗簾可真窗簾呐……
鐘許看着霍從舟,百感交集,最後,他收起了所有思緒、感情,隻是說:“外公的事情,謝謝霍總。”
霍從舟眉頭微微蹙起,被他無波無瀾的态度弄得慌張,祈求說:“許許,你不要這樣和我說話……”
“那我該怎麼做?”鐘許問,然後恍然大悟的模樣,伸手去解着自己病号服上端的紐扣,“這樣是嗎?”
賀今随意一瞥,瞳孔地震,更加難安了。
不是!!等一下!!!他還在這兒呢!!!
有沒有人管管他的死活啊我請問呢!!
霍從舟想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動作,見他腕上纏着厚厚的紗布,又頓了下,轉而握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這個意思,鐘許!”他焦急解釋,然後低下了頭,緩緩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可算把這燙嘴的幾個字說出來了,賀今欣慰地想,這個家沒他得散。
他實在不想在這兒繼續亂入,忽然,想到了個極好的理由,舉了下手機示意,出聲道:“那個……霍總,景醫生那邊找我,說有個手續要補辦一下,我先過去了?”
霍從舟似乎現在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個人在。
他轉過頭來,說了聲去吧,而後又補了一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帶薪休假一周吧,好好歇歇。”
賀今逃跑的腳都邁出去半隻了,聞言,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賀今:?聖上大赦天下了
“謝謝霍總。”他恢複淡定的神色,頗有職業素養地從容感謝道,下一秒,火速消失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