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幾乎是一瞬就想到了景裴。
這是他慣愛用的香調。
賀今抿了抿唇,怪異地沉默着。
雪松的氣味和茉莉的香逐漸交融在一起,竟不顯得沖突,反倒是契合得很好,各取所長掩所短,既不甜膩單薄,又不沉悶厚重。
片刻,賀今從水裡驟地站起了身,覺得自己估計是腦子被泡得出問題了。
有種被圍觀泡澡了的感覺是什麼情況呢。
神經!
賀今甩甩頭,自己罵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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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裴靠在自家客廳的沙發裡,慢悠悠地喝了口手裡的酒。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秦途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伴随着喧鬧的音樂聲。
“景哥,出來玩!”他熱情地邀約道。
景裴把手機拿遠了些,垂眸看着杯子裡的冰塊轉動,拒絕他:“沒興趣。”
秦途哎了一聲,揚揚下巴示意懷裡的青年給剛剛搖骰子輸給自己的人滿上酒,繼續和景裴掰扯:“從舟忙着追他那小寶貝,不來,能理解,你在幹什麼,金屋藏嬌呢是吧?還是真出家了?”
“我也在追人。”景裴聲音淡淡的,帶着點笑意,說,“他不讓我跟你們玩。”
秦途:?
他一瞬間以為是包間自己太吵聽錯了,不可置信,确認着問:“不是?你說什麼?”
景裴擱下手裡的酒杯,說:“萬一他覺得我和你們是一類人怎麼辦。”
秦途:??
“少爺我要錢有錢,要顔有顔,出手大方,舍得刷卡。我是什麼很上不得台面的人嗎?什麼叫和我們是一類人怎麼辦?”他不服氣地叫喚起來,聽到那邊景裴忍笑的氣聲,知道他在逗自己玩。
他撇了撇嘴,滿臉嫌棄:“好了,别說了,遲早把你們這些臭談戀愛的都殺了。”
“再見。”說完,他啪的挂斷了電話。
景裴看着通話結束,自動返回到主界面,笑了笑。
他點開微信,看着置頂裡賀今的頭像,一隻對着電腦工作的卡通水豚,說了方才告别時他真正想說的話。
“晚安,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