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裴聞言,鏡片後的眼睛緩緩眨了一下,仿佛在消化賀今的話,略顯意外。
賀今腦子猛地轉過來,意識到不妥,說得好像他方才偷偷埋頭聞過一通似的,莫名變态。
他幹笑兩聲,果斷岔開話題,問:“你也會有心煩的時候嗎?感覺你做什麼都很淡定,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的。”
景裴見狀,也體貼地沒有深究或打趣,隻是跟着笑笑,搖頭,說:“我又不是聖人,而且,寫論文嘛,哪有不崩潰的。”
賀今想了想他讀研時期那改了11版、改得恨不得吊死在導師辦公室裡才最終定稿的畢業論文,沉默片刻,說:“哈哈……也對。”
侍者按順序一道一道上着菜,倆人邊吃邊聊着,氛圍放松而舒适,待到午餐結束,他們同來時一樣,坐着賀今的車一起回了醫院。
停好車子,下車前,景裴忽然開口道:“我後天要去津市開會。”
賀今手搭着方向盤,歎氣,說:“我後天也要上班了。”
說完,他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轉過頭,稍稍歪着腦袋問景裴:“景醫生,你是在和我報備嗎?”
景裴點點頭,又搖了搖。
他低低笑了一聲,反問:“你下午還有别的安排嗎?”
“倒是沒有,怎麼了?”賀今如實說着,覺得奇怪,以為他要約自己,疑惑道,“可你不是還要工作嗎?”
“我沒有排班,隻是在辦公室磨科研論文。”景裴解釋着,适時地示着弱,扮起了可憐,“賀助,你可不可以陪我?”
賀今短促又茫然地啊了一下。
“你在,我就不必舍近求遠,依靠水豚玩偶了。”景裴說。
他扯住賀今的袖子邊緣,小聲拜托:“陪我吧,好嗎?”
“——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