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景裴近在遲尺的臉龐,無言對視間,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然後慢慢摘掉了他的眼鏡。
倆人每次接吻前都會這麼做,久而久之,這個行為就好似成了一種心知肚明的暗示與邀請,隐秘而暧昧。
景裴由着賀今動作,卻在他微張着唇縫靠過來,呼吸都近到彼此交纏欲吻不吻時,打斷了他。
他一手捉住賀今拿着眼鏡的腕,一手抵住了賀今的唇,笑意更甚。
賀今從沒被景裴拒絕過,愣了一下,恍惚回神,眉心微微蹙起,疑惑不解。
“不準親我。”景裴學着昨晚賀今的樣子,一字不差地重複着他的話。
賀今:……?
他沉默片刻,張嘴将景裴壓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含進了口中,牙齒輕輕磨了磨。
“怎麼這麼記仇。”賀今退開兩步,掙紮出了自己的手腕,哼道,“其實我也沒有很想親你,你不會以為我剛才是被你迷住了吧,我就是想戴一下你的眼鏡試試,哥哥,你真的很裝。”
說着,賀今把景裴的眼鏡戴到了自己臉上,又扶了扶鏡架,佯裝不服與嫌棄地朝他撇了下嘴,轉身想走。
景裴低低地笑了起來,攬住賀今的腰,将他一把撈了回來,身軀緊貼。
他推着賀今鼻梁上的眼鏡向上而去,賀今也因此不由自主地被迫仰起了頭。
吻接着落了下來。
帶着鋪天蓋地的熟悉氣息,深入而熱烈。
“嗯,我真的很裝,是我想親你。”景裴捧着他的臉說。
賀今鼻間發出些輕哼,搭上了景裴的肩,反客為主地回應起了他,不落下風。
半晌,唇瓣分離,牽出細細的銀絲,不舍地斷開。
賀今将眼鏡放了下來。
“今天它歸我了。”他盯着景裴,倏地彎起了一個明豔耀目的笑,後半句話附耳說得小聲,像建議,又像勾引。
“你想再吻我的時候,就摘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