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雖然是美美地畫上了,但兩個大忙人的假期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湊到一起。
不是這周賀今突然來了新項目,抽不出身,就是下周景裴又有重要的手術,或者得去參加醫學會議。
等最後正式敲定下來,走完審批,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從六月的末尾到了八月初。
好消息: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壞消息:這趟旅行還多了兩個人。
霍從舟和鐘許的關系在七月中旬外公正式出院之後,有了非常大的轉折。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把鐘許當初為了給外公治病而不得不賣掉的鄉下老房子給買了回來,并且在不破壞原有風格的基礎上,重新翻修擴建了一通。
從簽訂合同到設計動工,這事從頭到尾全是霍從舟一人操辦和處理的,連賀今都不了解情況。
直到鐘許邀請他和景裴去家裡吃飯,感謝他們這幾個月來對外公的幫助與照顧,賀今才知道霍從舟居然悶聲不響地幹了這麼大一件事。
鄉間小院環境清幽,布置得樸實又溫馨,種了花草,栽了果樹,搭了涼亭。
繁茂的枝葉随着微風淺淺搖曳,簌簌作響之餘,在院中投下了成片的綠蔭與涼意。
目光所及之處,一切都充滿生機,充滿希望,充滿家的氣息。
跑車在空地處停穩、熄火,賀今和景裴開門下來,站在院外,擡眼看着面前的房子,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像意外,像感慨,又好像欣慰。
他們此刻都尚且如此,不難想象霍從舟帶着鐘許回到這兒的時候,鐘許那向來細膩柔軟的心裡,會是怎樣的震動與翻湧。
一個已經割舍掉的念想,卻被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捧住了。
“霍總現在腦子清醒和好使得讓我害怕。”賀今用手肘碰了下身旁的景裴,小聲感歎着。
景裴聞言,笑了笑,牽起他的手,淡聲評價:“挺好的,開竅。”
賀今偏過頭,看了景裴一眼,随即也跟着彎起唇角,嗯了聲,說:“走吧。”
倆人拎上準備好的禮物,按響了小院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先他們一會兒到達的霍從舟,他今天穿得與往日風格大相徑庭,十分地簡單與休閑。
修身的純黑色背心搭上項鍊,整個人看着幹練又成熟,肩寬腰窄,手臂上裸露的肌肉結實而有型。
“你們來了。”霍從舟神色自然,跟在自己家似的,他手上沾了些泥土,邊來回拍打着,邊示意倆人進來。
院子裡,外公扶着膝蓋緩慢站起身,笑呵呵地朝賀今與景裴招了招手。
他手裡還拿着個小鋤頭,顯然方才正和霍從舟在這塊單獨辟出來的小菜地裡忙活。
賀今若有所思地偷偷瞥了自家老闆一眼,而後轉回視線,笑眯眯地開口,問:“外公,在松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