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賀今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漸漸淡去。
他收起嬉戲玩鬧的神色,斂眸,低下眉眼接着道:“總有種對不起小鐘的感覺,雖然之前稱不上助纣為虐,但好像也确實明哲保身、作壁上觀了。”
“我希望他能快樂起來。”賀今說着,睫毛輕輕扇動,“這個快樂裡有霍總也好,沒有也罷,是順從他意志的、是自由的,就好了。”
景裴聽着,眉頭不自覺地淺淺蹙了起來,略顯擔憂地喚着賀今:“寶寶……”
“沒事,我内疚,但不内耗。”賀今朝他笑了一笑,寬慰道,“能怪霍總的,我才不隻反思自己。”
“綠燈了。”他看了眼信号燈,像再正常不過的提醒,又像意有所指,說,“向前走吧。”
泰坦銀的法拉利在寬闊的道路上飛馳,如一顆耀目的流星,帶着無法捉摸的尾浪,匆匆而過,劃破了夜的靜谧。
回到公寓裡,賀今在吧台挑了個喜歡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他擡手喝了一口,潤着唇,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歪頭看向景裴,問:“話說回來,我們去哪兒玩?你有大緻的想法嗎?”
賀助做事有條理有規劃,雷厲風行,高效利落。
而賀今則主打一個随遇而安,都行,都好,都可以。
“我們從津市出發,坐遊輪出海,去我家的小島吧。”景裴回答着他,自若地接過他手裡的杯子,也喝了一口。
賀今:?
他噎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景裴一眼,道:“你剛剛說的是中文嗎?怎麼聽上去那麼小衆……”
景裴眼睛眨了眨,一臉平靜與淡然,唇角微微勾着點弧度,卻沒有說話。
“這個遊輪,不會也是你家的吧?”賀今繼續懷疑地問。
鏡片後的眸子彎了起來,景裴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
“噢……”
“是從舟的。”他道。
“……?”
賀今: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