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的天氣映得大海愈發湛藍無垠,陽光照在澄澈的水面之上,随着陣陣浪湧而泛起粼粼的細碎波光。
景裴穿了件黑色的長袖泳衣,神情自若,正迎着風,在海上玩帆闆。
他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被吹得向後飄搖,自由又随性,一雙手牢牢地抓着帆闆的橫杆,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鼓起,将緊貼身軀的衣料撐得飽滿。
分明是包裹嚴實的裝扮,沒露出一寸多餘的皮膚,但看着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性感,迷人極了。
賀今沒有下水,而是留在了沙灘上。
他穿着休閑的花襯衫,敞開的衣擺随風輕輕晃着,手裡拿着遙控器,正操縱着無人機,保持合适的距離跟随拍攝着景裴。
賀今看着遠處醒目的橙紅色帆闆拖出長長的潔白尾浪,又垂眸看了看屏幕裡潇灑恣意的身影,眼眸不由地彎了起來,笑意盈盈。
浪層襲來,景裴熟練地放低自己的重心,借勢劃出了個利落漂亮的軌迹。
他松開一隻抓着橫杆的手,傾身伸入水中,又倏地揚起,掀得水花四濺,然後心有靈犀般朝無人機的方向望去,也緩緩笑了,模樣溫潤而明朗。
見狀,賀今擡起頭,将一隻手放到嘴邊,做成喇叭的樣子,大方直白地表達着自己的所想,笑眯眯朝他喊道:“哥哥!好帥啊!”
景裴遙遙地聽到他的聲音,回眸看向岸邊,眼角眉梢的笑愈發深了。
海灘的另一側,鐘許拿着小抹刀,神色專注地雕刻着面前用沙子堆砌而成的城堡的細節。
霍從舟在旁邊陪着,滿心滿眼都是他,時不時地遞上些需要的東西和用具,安靜,又充滿了耐性。
聽見賀今那邊的響動,倆人一齊朝那兒看去,鐘許若有所思,片刻,笑了笑輕聲道:“沒想到景醫生還挺有反差的。”
霍從舟挑眉,自然地接過話,說:“你别看他現在一副成熟穩重的老幹部樣子,讀書的時候,他玩得比誰都瘋。跳傘、攀岩、滑雪、賽車,幾乎把那些危險又刺激的項目都給試了個遍。”
聞言,鐘許有些意外,短促地啊了一聲,似乎很難想象景裴頂着這麼張正經沉穩的臉,去放肆的模樣。
霍從舟倒是見怪不怪,和他繼續解釋着:“那時候年紀輕,而且學醫嘛,你知道的,壓力大,阿景對自己的要求又高。他這人既不談戀愛,也不怎麼抽煙喝酒的,總得找個地方,找個興趣,發洩一下多餘的情緒。”
鐘許眨了眨眼睛,聽他說完,緩緩轉過了眸子,視線落在霍從舟臉上,和他對視着。
霍從舟回望着他,有一瞬的疑惑,想到自己方才的話,腦子裡忽然叮地一聲響,開竅地趕忙表态與澄清道:“我也沒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