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三四分鐘,賀今的竿子便率先有了動靜,不是原來海浪推着魚線的那種緩和搖擺,而像有一股勁兒在突突地同自己對抗。
賀今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魚竿,然後按景裴剛才教的,反應迅速地将竿子立馬擡了起來。
他看向景裴,臉上滿是新奇與驚喜的神色,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透着隐隐的興奮感。
“看來不小呢。”一旁,鐘許望着浪花翻湧,笑意清淺地出聲說道。
話音還未落下,他自己這邊也有了響動,于是轉回腦袋,和湊過來的霍從舟關注魚竿的狀況去了。
賀今釣上來一條顔色非常鮮豔漂亮的魚,通體亮紅,背脊上有一排凸起的尖刺,瞧着大概有個六七斤的模樣。
“是紅瓜子斑啊。”景裴笑眯眯的,自覺地給拿着魚的賀今拍了張照記錄留念,而後收起手機,誇道,“好厲害,寶寶。”
“是很難釣的魚嗎?”賀今眨了眨眼睛,問。
景裴嗯了一聲,和他解釋:“算比較少的,今天有口福了。”
“嘿嘿。”賀今露着潔白的牙齒,笑得開心,說,“開門紅。”
他得了趣,将魚交給随行的廚師,繼續充滿鬥志地釣了起來。
陸陸續續的,幾人都上了不少魚,挑了幾條現吃,其餘的則讓船員拿去用冰鎖鮮保存了。
盡完興過了瘾,他們收了魚竿,回到了船裡休息,順帶嘗嘗戰利品。
海釣沖的就是一個新鮮勁兒,餐桌上,魚已經被制成了多種吃法擺了上來。
紅瓜子斑一半清蒸一半煲湯,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原始風味,雪白的魚肉鮮甜多汁,嫩得人舌頭都快掉了。
三線矶鲈被片成了薄薄的刺身,夾起一塊,晶瑩剔透,沾上一點醬油與現磨的山葵,口感更是脆爽極了。
剝皮魚處理幹淨後同幹貝、鮮蝦以及菌菇炖了粥,砂鍋裡,每一粒米都被煮得飽滿圓潤,吸足了湯水,香味撲鼻。
景裴拿了收藏的白葡萄酒,并且頗有服務意識地替幾人倒上了。
氣氛松弛而自由,和愛人,和好友,和喜歡的事與物。
他舉杯,微笑着邀請說:“幹杯。”
四隻杯子輕輕碰在一起,賀今和鐘許、霍從舟各自帶着笑意,也溫和平靜地開口應聲:“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