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在行動結束後隻需要拿着油漆桶,在走廊僞造痕迹,去洗手間簡單清理一下雙手……”
“怎麼這樣!”
“不可能,我們之中有怎麼可怕的人?”
“想讓我們都死掉嗎?!”
“我不相信……”
“正常人目擊這種事情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救人嗎?!我們之中難道有這麼變态的罪犯嗎!”
“可惡,現在,那個人一定在偷笑吧!”
“大家冷靜一點啊!”
衆人一片嘩然,恐慌蔓延開來。
“這樣嗎。”在一片混亂之中,鹿島鏡澄不為所動,自顧自陳述,“那走廊油漆桶裡的雨衣就能解釋得通了。目前我們無法得知兇手是提前蓄謀,還是偶然路過臨時起意。但進入地上都是油漆畫室之後,再出來,必然會在走廊中留下腳印。兇手應該是脫下了終元寺同學的雨衣,并帶着油漆桶,來到了洗手間,清洗血迹之後,一邊往外走一邊傾倒油漆蓋住腳印,在油漆蔓延的盡頭,把雨衣踩在腳下,擦去沒被蓋住的腳印,然後脫掉鞋把腳落在沒有油漆的地方,把雨衣扔進桶裡。就這樣離開了現場。”
“大家,不能放棄!”綠野岚風說,“一定還有沒考慮到的地方,我們來梳理昨天所有人的行程吧!一定會有不對勁的地方……”
“哪裡會有不對勁的地方啊……兇手半夜跟出去也完全來得及作案!”鶴川晴也說,“倒不如指望校長允許我們重新搜查所有的個人房間!一定能找到沾染了血迹的衣物或者鞋子!”
“鶴川同學,不要異想天開啦,這是不可能的!”校長小姐語氣惡劣,“看起來你們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啊,要不要直接放棄呀,然後成為史上第一屆剛開頭就團滅的學生,哈哈哈哈哈,載入史冊哦!兇手最厲害的一屆哦!”
“該死的,閉嘴!”綠野岚風怒吼。
“容我提醒你們,學級裁判的時間可不是無窮無盡的。如果始終無法作出決定,到時候隻能強制開啟投票了!”校長小姐說。
“我們……該怎麼辦……”淺井夕雲眼角含淚,語氣顫抖。
“哈哈,無所謂了,反正最後都要死的。”小林黑澤喃喃自語。
“啊呀呀呀這可太慘了。”校長小姐嘴角挂着惡劣的笑,“推理行不通的話要不要試試動之以情?這幾天大家不是締結了深厚的夥伴情誼嗎,兇手怎麼舍得讓夥伴們死去呢?要不要嘗試讓兇手主動承認呢?用盡一切辦法都可以哦,校長我關心的隻有投票結果!”
校長的話像針一樣紮進所有人的内心。
“太殘忍了……”左目田晨星低下頭。
[不是吧……]
須廣北心髒一陣揪痛。
[這下連我也要一起去死了。哈,果然人都是卑劣的,在最後一刻我也隻想着自己的性命。]
[但是有一說一,這種找不出兇手的展開真的可以嗎?這真不是節目事故嗎?動之以情……是提示吧?指望兇手主動承認?怎麼想也不可能吧!]
“親愛的朋友們!一臉灰心的表情做什麼,還沒到放棄的時候。”突然一道爽朗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槐吹默依舊帶着大大的笑臉,就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槐吹同學真厲害啊,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笑得出來。]
“無論結果是什麼,都要掙紮到到最後!不要動搖啊!”槐吹默說,“我提議,開始最終頭腦風暴!大家把這兩天觀察到所有在意的事情、奇怪的事情都說出來。努力地想一想吧!這次事件還有很多疑點不是嗎?”
“我剛才在複盤……”盡管剛才那段分析根本沒什麼人聽,鹿島鏡澄還在心無旁骛、旁若無人地分析,“終元寺同學為什麼沒能成功殺死空幻同學?明明裁紙刀劃得深一點就好了。都下定決心殺人了,怎麼會在走後一步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于是我仔細查看了電子學生手冊中拍攝的照片,裁紙刀很鈍,并且隻有刀片,沒有刀刃。”
“這說明什麼?”槐吹默眼睛一亮。
鹿島鏡澄沒有直接回答,接着說:“醫務室放着很多緻死毒藥,終元寺同學明明可以通過注射毒藥殺死空幻同學,再僞裝成自殺,沒有失敗的風險。毒藥那麼方便,也可以輕易取到,那為什麼要選擇麻藥呢?”
[醫務室……毒藥……麻藥……對啊!藥瓶标簽!]
須廣北心頭燃起希望,猛然拍桌:“藥被換過!我在調查時發現不少藥瓶的标簽有破損!本來還沒有在意,以為标簽可能之前就是那樣。”他腦中思緒一瞬間快如閃電,“昨天早晨我和朝日那同學取去醫務室找藥,發現了放有毒藥的藥櫃,用膠帶都封了起來。調查案件時發現藥櫃被人動過,那一定是終元寺同學用注射器取走了藥,可是,終元寺同學肯定覺得自己取走的是毒藥!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殺死了空幻同學!”
“而在藥櫃被封起來之前的早晨,我和朝日那同學在醫務室遇到了剛要離開的左目田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