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關七說的話在其他人心裡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你都是不會承認的,畢竟要是承認了的話很影響你的遊戲體驗。
“怎麼可能啊。”你打了個哈哈,“我從來沒見過你,你又怎麼會認識我呢?更别說什麼三國唐代了,簡直無稽之談。”
關七咘然嘶笑:“我知道!我知道!隻有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這一次你選擇了我!我是你的最後目标!而他們全都被你蒙在鼓裡!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瘋?因為我已經見過天命!”
他忽然面色冷了下來,直勾勾地盯着你,面色的空洞逐漸消失,他平靜地說:“不然,為什麼他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皺眉:“什麼?”
“玩家?你怎麼可能叫玩家?怎麼可能有人叫玩家?”關七怒吼一聲,“你的名字是——”
忽然,關七的聲音卡住了,好像什麼卡住了他的脖子一般,他的雙眼凸起,随後你看見那種憤怒和空洞如潮水般褪去,隻剩下平靜在他的臉上,那是一種洞察所有事物的超然平靜。
所有的瘋狂歸于平息,關七周身的氣質如靜水流深,好似剛剛那個如野獸般發狂的不是他一樣。
他面無變情地捏碎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鐵鍊,絲毫不在意自己之前被蘇夢枕砍斷的斷手還在淅淅瀝瀝地落血,隻是平靜。
你看了眼面闆,那個混亂debuff已經消失,下一次出現時間是一個時辰後。
沒有了混亂buff的關七神智清醒,他皺着眉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沒有人敢動一個已不再瘋魔的關七,也沒有人敢動一個可以硬抗天雷反擊閃電的你,他們隻能嚴陣以待。
“抱歉。”關七瞥了一眼周圍的人,“我癡傻瘋魔的時候老是說胡話。”
關七直接把剛剛他說的那些「真相」打成了胡話,他說的東西太過匪夷所思,現在說是他在精神錯亂的時候編的,倒是沒多少人不信。
你想着剛剛關七所說的「天命」,心裡有些猜測,于是你扔給他一瓶紅藥。
關七看了一眼藥,聲音低沉:“紅藥?”
“嗯。”你對于這個打破第四面牆的角色有着無比尋常的耐心,“既然你知道他是紅藥,那也知道這個藥的作用吧?”
關七瞥了你一眼,一語不發地喝了。
……果然。
這個關七,知道這是一場遊戲。
而他所說的「天命」……大概就是你的開局時選的目标——「天下第一」
而一場遊戲裡隻能有一個100級。
至于為什麼要說他剛剛說的都是胡話,估計也是因為這些東西沒人會信吧,倒不如直接揭過去。
“我知道你要找我幹什麼,隻是我現在不能答應你。”關七用還剩下的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似笑非笑:“我想你也知道。”
你确實不打算現在就打這個100級的BOSS,除了你現在隻有76級之外,關七這個混亂buff也是你不想下手的原因。
要做天下第一,要做天下唯一一個100級,趁着對方有debuff的時候挑戰也太過不公平了,你打算把關七的debuff給弄掉之後再來挑戰BOSS。
“嗯。”你展顔一笑,把飛鐮繞回腰上,“所以我會幫你。”
此言一出,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的人都騷動了起來——他們今日合作布陣在這裡是為了誅殺,可不是為了讓關七離開甚至治病的!
這是個豔陽天,沒有霧的豔陽天,絲毫看不出剛剛還雷雲翻湧,金燦燦的陽光灑在青石闆路上,看起來一切都平安無事。
真的嗎?
“玩家姑娘。”雷損的聲音陰沉沉的,“你要放走關七?”
你納悶地看着他們:“什麼叫我要放走關七?你們這麼多人圍殺他沒成功就已經輸了一籌了,難道你們以為人多就能打敗他?更何況現在的關七可沒有混亂buff了。”
你數了一下堂内的高手,最厲害的幾個也不過80級,想打100級的關七,鬧呢?
“嗯。”你好笑地看着雷損,繞了繞自己的秀發,漫不經心地說,“我不僅帶走關七,我還要給他治一治腦子裡的毛病——然後,我與他終有一戰。”
“然後。”你眉眼彎彎,眼眸中幾乎能沁出蜜來,“我會代替他成為天下第一。”
“所以,今天誰敢動關七,誰就是與我為敵!”
關七對你的宣戰毫無反應,因為他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窺見了一隅世界的真相,看見了世界的過往與未來,所以他發了瘋,在混沌中過了這麼多年。
他能感受到現在的清醒隻是暫時的,所以他要趁現在把所有事情都做完。
他還有事要做。
關七的眼神在關純身上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任誰看都知道他與關純之間有神秘的聯系。
沒有瘋魔的關七,面容竟然與關純有幾分相似。
聯想到她叫關純,你打開了她的個人面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她父親是關木旦,母親是溫小白。
沒管其他人對此有什麼看法,關七看向了衆人背後的關純,慢慢地朝着她走了過去。
多少人如臨大敵,手上的武器已經對準了關七,而關七隻是在她五步遠的位置前站定。
雷損意識到事情即将超出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