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若要篡位,後續必定會對上蘇夢枕。”關純垂眸,做出了最後一個試探,“姑娘,您不會後悔治我麼?”
“當然不會,你有你的立場。”你瞥了眼關純,“這有什麼好問的?”
“他畢竟是姑娘您的朋友?”關純微微一笑,“我隻是想問清楚您的态度而已。”
“你怎麼對待蘇夢枕,這是你和蘇夢枕兩個人之間的事。”你一挑眉,“他是我的朋友沒錯,但我又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不會為金風細雨樓做事。”
“所以,”關純若有所思,“我和蘇夢枕之間的事你不會插手咯?”
“錯啦,我該幫的還是會幫。”你懶洋洋地說,“無關對錯,無關立場,也無關你我,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那我們不能成為朋友麼?”關純蹙眉。
你瞥了她一眼道:“你不适合,你太複雜。”
“您這話我不懂。”關純疑惑道,“難不成蘇夢枕很單純?”
“不是單純,”你糾正了她的說法,“是純粹。
我當初在破闆門就看出來了,蘇夢枕是純粹閃耀的人,所以我才心甘情願做他的朋友。”
“原來如此,”關純展顔一笑,“說實話,我雖然和蘇夢枕有婚約,但是我們從未見過面,彼此都對對方沒有情意。
我們都心知肚明這門婚約是約束,也是博弈,最後一枚兵不血刃的籌碼,赢的人盆滿缽滿,輸的人血本無歸,但總歸這門婚約還有用處。
如果您要想要蘇夢枕,我還真沒有把握能讓蘇夢枕不棄我而去呢,畢竟沒有人能抵抗得住您的示愛。”
“我不懂情愛。”關純又說,“我倒想知道,墜入情網的蘇夢枕,會不會更好對付一點?”
說的是蘇夢枕,關純看的人卻是你,你難以言喻地看着她,嗤笑一聲。
“對于我來說,情愛是我的虎符,我的利劍,我的裙擺,我的點綴,”你懶洋洋地說,“無論如何,唯獨不可能會成為我的枷鎖。”
“玩家的心很強大,這很好。”關七看着關純,平靜地說道,“我愛你的母親溫小白愛到發了瘋,癫狂了這麼多年,最可恨的是我發現我依舊愛着她。
我是世上最強大的人,但我至今無法掙斷這份感情。”
“純兒,不要成為我,不要成為一個可憐鬼,不要成為愛的奴隸。”
“那當然。”關純輕哼一聲。
你看了看時間,再不離開天都黑了:“我先回開封了,關七你這神來一筆,估計他們現在都很混亂。”
關七冷笑一聲:“有什麼混亂的?我不在,難道不是如了他們的願?迷天盟在我瘋掉的這些年裡本就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了,現在隻是一個空架子,沒有我,迷天盟不成氣候。
不過麼……”
關七看向了關純,說道:“這也并非壞事。”
關純與關七相視一笑,心中頗有成算。
随即你又有點納悶:“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說你要帶着關純退隐?”
“我若不這樣說,雷損活不過今天。”關七瞥了一眼你,“好歹撫養了我女兒長大,留他一命何妨?更何況我這樣一說,便可由明轉暗,做事情也方便許多。”
“我女兒哪怕不會武功,也并非池中物,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女兒能做得更好。
我傷了雷損的根本,他若知趣,就該把六分半堂雙手奉上,念在他撫養了純兒這麼久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計較他之前做的事,送他去頤養天年。”
“果真霸道。”你點評到。
“這是屬于我的特權。”關七微微一笑。
人們總說與人交忌淺交言深,因為他們越怕什麼,越不敢說什麼,但關純并不害怕。
道理很簡單,你們共處一室可以言歡,出門之後即刻相殺也并無矛盾。
殺不殺,敵不敵,戰不戰,這些不是靠一言兩句能改變的。
更何況,言語也是試探的一種。
她已試探出你的性格。
你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不予置評:“你們加油。那我先回開封了,一個月後我來接你們,有事讓師兄傳信給我。
師門的地址是秘密,這一個月就别下山了,不過你估計也下不去,我就先說一聲,如果要下山,也是讓師兄給我傳信,我帶你離開。”
你離開了房間,但是沒有直接傳送到開封,而是先去找了師兄1——不,現在該叫他素還真。
你試圖繼續騙錢。
“師妹。”素還真苦笑一聲,“我真沒錢了,我都不怎麼下山的。”
你翻臉無情,直接離開了。
*
你回到了開封,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心中思索着要不要繼續去神侯府看自己沒看完的熱鬧,走到一半就看狄飛驚向你走來,他走到你面前對你一拱手。
“我家堂主有請。”他低着頭,語氣恭敬。
“嗯。”你點點頭,“走吧。”
你跟着狄飛驚來到一處茶館,地圖上将這裡的标志标為藍色,說明這是六分半堂的領地。
雷損坐在對面直洞洞地看着你,你面不改色地坐下。
狄飛驚為你奉茶,明明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現在在你和雷損之間隻能做個奉茶的小厮,他為你奉茶後便默默地退到雷損身後,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