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一處單獨的倉庫前,因常年無人清掃四周長滿雜草,門把上厚重的灰塵突兀抹去一塊,倉庫整扇門被鐵鍊牢牢鎖住,複雜的文字一圈一圈刻在木門上,邊角處時間磨損的縫隙中一刻不停洩出詛咒氣息。
簡而言之就是超級不詳,就算出現七八九十具屍體也不稀奇。
獅子王哆哆嗦嗦指着倉庫尬笑:“呵呵,呵呵,我覺得就算是詛咒也不會待在這種地方吧。”
說完腳下一轉,筆直的往反方向走。
“你在說什麼呢獅醫生。”夏油傑奇怪的看了眼獅子王,拿着門鎖敲得哐哐響,“就是詛咒才會躲在這種地方啊。”
巨大的聲音不像撞在門上而是在獅子王心上,她心驚膽戰地擋住夏油傑的手。
“等!萬一裡面的咒靈被吵醒有起床氣怎麼辦!”
她像安置地雷一樣将門鎖放回原處,蹑手蹑腳後退,兩手分别攬住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肩邊趕邊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比如先睡一個甜美的覺什麼的。”
“說的有道理。”夏油傑若有所思,“五條你能打開鎖嗎?”
從其他玩家那坑來的□□存貨已經沒了,剛才試了試也不像能輕松打開的樣子。
五條悟躲開獅子王抓來的手,空爆音伴随着鐵裂開的聲音同時響起,門上的咒文翻躍藍光,最終歸于沉寂。
獅子王簡直要爆鳴,無聲按住五條悟哭訴:“做大事前一定要報告大人這件事你知道嗎?姐姐我真的要生氣了,我要狠狠打你的屁股。”
五條悟掏了掏耳朵,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他們管不到我。”
可惡,這種讓人來氣的态度,她當時是怎麼被五條悟這張臉迷惑的,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個問題兒童。
獅子王氣得捏緊了拳頭,那邊夏油傑就已經動手拆起了鎖鍊:
遍地褐紅血液早已幹涸,地上還殘留三具人形印記,雜物上到處都是噴濺的紅色液體,而那隻紅裙咒靈正将眼球安回破碎的眼眶。
夏油傑不知道如何形容鼻腔中令他頭暈目眩的臭味,鐵鏽夾雜着肉類長時間腐爛的味道,幾乎要化成實質鑽入皮下,帶出一陣戰栗。
再看獅子王,臉色慘白,撐不過1分鐘便捂住嘴,撕心裂肺的嘔吐起來。
紅裙咒靈見到來人,黑色的發絲炸開,身體高高拱起擺出威懾姿勢。
但是目标卻另有其人。
“你們沒事吧?!”松元神父氣喘籲籲地拖着巨大十字架跑來,身後跟着孤兒院的孩子們,他看見紅裙詛咒時,驚慌失措地扛起十字架,聲音顫抖但堅定的呼喚三人:“請到我身後來!就由我來對付這隻惡魔!”
獅子王熱淚盈眶,剛打算将戰場交給靠譜的神職人員就被叫住。
夏油傑低聲道:“獅醫生,化妝鏡你還有備用的嗎?”
獅子王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點點頭。
“現在用鏡子照神父他們。”
獅子王一直有用系統的儲物格塞雜物的習慣,大到微波爐,小到化妝鏡,仗着不占位置都是想起來就往裡面放。
在她拿化妝鏡對上一蹦一跳朝自己靠近的小田洋子時,心髒幾乎跳出喉嚨,第二枚化妝鏡再次投入了大地的懷抱。
鏡子中,矮小的女孩赫然變為神父的模樣,身上依然是白裙子,隻是緊緊的綁在身上,勾勒出肋骨形狀。
在小田洋子湊上來之前,獅子王爆發出平時最大的力氣,一巴掌劈上來人的腦袋,女孩瞬間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兩圈不動彈了。
“卧槽!有穿裙子的變态!”
神父趕忙上前扶起小田洋子,難以置信道:“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人一腳踹開偷偷摸上來的兩個男孩,交換了一個眼神,由夏油傑拖走獅子王,而五條悟則不發一言,擡手對準松元神父。
“自導自演有意思嗎?”五條悟忽然眨了眨眼回頭詢問:“你剛剛說誰殺害了神父來着?”
夏油傑沒想到剛和五條悟說的東西轉頭就忘了,隻能無奈重複:“他的雙胞胎弟弟,松元二郎。”
日記中最新一頁,大島正男用炭筆畫下的圓溜溜光頭老人正和松元神父激烈争吵着。
獅子王腦子徹底成了漿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孤兒院的孩子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神父痛心疾首,但依然不太敢相信現狀,一步一挪往前走。
“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他一邊狡辯着,巨大的十字架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夏油傑冷靜開口:“松元二郎,你的假發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