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很久沒有動過的塑料一股塵味，積的灰讓季繁之好一頓嗆。

姜淩走過去幫忙扯過來，“你扯這個幹什麼？”

“你的這些東西，光天化日放在這裡，會有人拿吧？”季繁之扇開自己周圍的灰塵，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灰塵太多了，扯過來的時候，浮塵都快把她的眼睛蒙住了。

“你想得很周到。”姜淩笑着對她的主意表示肯定，“可是這塊塑料皮太多塵了，蓋在上面，我的毛巾可還怎麼用。而且，這塊布可是我的窗戶。”

季繁之當即動作就頓住了，“對不起啊，我不是——”

沒等她道歉，姜淩慢慢靠近她，拿起幹淨的毛巾，輕輕給她擦了臉和頭發上的灰塵。

好近啊，甚至可以看見姜淩的睫毛。

“剛洗好的澡，又弄得灰頭土臉的。”姜淩好像沒發現她動作僵硬，把毛巾塞她手裡，“快擦幹淨，不然就白浪費我那堆柴火了。”

季繁之，“……”

這時候說出這些話，可真是破壞氣氛，她還沒來得及感動呢喂！

姜淩把塑料布擦洗了一遍，拉回原地，繼續當成她的窗戶。

至于那堆東西，她想了想，把牙刷牙膏毛巾等體積小的放在破櫃子裡，至于一堆的洗衣粉和塑料盆，則放在側屋不起眼的地方。

這些東西太惹眼了，她得找個機會把它們解決掉才行。

季繁之終于擦幹淨了臉上頭發上的灰塵，湊到姜淩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姜淩挑眉，“幹什麼？”

季繁之湊得更近，“我的臉幹淨了沒有？”

姜淩這裡沒有鏡子，白日裡，一盆清澈的井水就成了她的鏡子，但是現在是晚上，再清的井水也照不幹淨人臉。

于是她十分聰明地把姜淩當成了人形鏡子。

燭火照耀下，季繁之的容貌越發明豔動人。

白皙的臉因為剛才被主人拿幹毛巾擦過，有些酡紅，像是白雪裡的紅梅，盛麗清絕。

姜淩一把推開她，“比井水都要幹淨。好了，不要擋路。”

季繁之，“……”

如果沒有姜淩告訴她井水裡有人墜落的事，她是會認為自己的臉現在非常幹淨的，但是知道了這件事，她有些猶豫了：所以她的臉，是幹淨還是不幹淨啊？

沒等她糾結個所以然來，也不知道姜淩是不是看她一直在摸臉，直接打了一盆水給她，并且在水盆旁邊點了四根粗蠟燭。“慢慢照吧。”

季繁之，“……”

姜淩給她點完，就去洗漱了。

季繁之看一眼水面，非常好，她的臉還是幹幹淨淨的。

……不過，姜淩是不是生氣自己不相信她了啊？

姜淩洗完澡，擦着頭發，剛剛出了浴室門，就看見季繁之站在門口，左手拿着一把她下午時采的野花，右手拿着一個茶杯，裡面是泡着野菊花的茶。

姜淩對她挑挑眉，意思是你又在作什麼妖？

“謝謝你專程幫我打一盆水。”季繁之絕口不提自己剛才可能惹她生氣的事，動作和話語卻無一不在哄她。“今天一天你特意帶着我轉來轉去，實在是太辛苦了。”

姜淩眉頭微動，一下就猜到了她為什麼這麼做，看着她笑容滿面的臉，也笑了，季繁之不愧是反派，哄人也有一手，把茶接過來，“是很辛苦。”

其實她并沒有生氣，但是季繁之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怪有意思的。

看姜淩願意接過茶杯，季繁之的笑容更燦爛了，趕緊自告奮勇給她擦頭發，還無師自通地給她捶了會兒肩膀。

姜淩享受了一下專屬服務，喝完茶，走到搖籃處抱起姜碩，“好了，睡覺吧。”

她快走到卧室門口了，季繁之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她開口，“你在那裡站着幹什麼？”

“啊？”季繁之一臉茫然，“你還沒有跟我說我的房間在哪裡，我隻好站在這裡了。”

姜淩笑着看她，“你看我的屋子，有幾個卧室？”

姜淩這個破屋子，屬于是一眼看到頭的，季繁之猶豫道，“好像……隻有一個？”

“沒錯。”姜淩輕輕笑了笑，“所以你覺得你的房間……在哪裡呢？”

季繁之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姜淩就圍觀了一下變臉的現場，季繁之原本白皙如雪的臉瞬間比三月桃花還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