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上傳是永生的好手段,”軒尼詩說,他看着月影輝的眼睛,“而且對boss來說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手段了,可是相較于□□的延續,依附于信息網絡總讓人有種不安全感——尤其當世界上有一個能如神明般操縱信息世界的人存在時。”
困惑的神情漸漸消散,月影輝露出了微笑:“你擔心被我殺死——也擔心先生有同樣的擔心。”
“是啊,”軒尼詩承認了,“畢竟這關系到我自己。”
“你高估我了,”月影輝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也低估了所謂的AI,我或許是某一片土地上的神明,但絕不能操縱一切。”
“某一片土地上的神明”……還真是夠傲慢的。軒尼詩意味不明地想。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他點頭道,“但是你很難證明這一點,我當然隻能相信你,可那位先生……一直是個懷疑論者。”
“你在擔心我被先生殺死嗎?”月影輝好奇地問。
“我隻是想搞明白你的計劃,”軒尼詩回答,“你看起來不像是閉目等死的人。”
而我可不想萬一死在對抗的餘波裡。
“哦,這可真是……”月影輝失笑,“别人也就罷了,Hennessy,你不是曾經……好吧,”他帶着一點無奈的笑意,看向軒尼詩,“Hennessy,你認為,如果要有一個人負責殺死我的話,那個人會是誰呢?”
盡管還有一些疑惑,但這個問題軒尼詩不會答錯:“Gin。”
“是啊,而如果能死在他手上,我當然甘之如饴,”月影輝笑着說,“不過,你想聽的恐怕不是這個。”
軒尼詩無聲地點頭,看向君度的眼神帶着一點探究,此時的月影輝讓他有了在面對搞技術的他時候的感覺,那是種很平淡的自信,但又透出一點隐約的……愉悅?
笑得很愉悅的君度看着他,語氣輕快:“你如果想知道我有什麼計劃,那我的回答會是——沒有計劃。”
“我不需要計劃,Hennessy,我對一切可能的未來都滿意得不得了,當然,對現在也是,”他這樣笑着說,“所以你也不需要擔心,不會有什麼意外,你的志願活動很安全。”
軒尼詩沉默了片刻,他确實得到了自己一開始想要的安心,但是話說到這裡,他反而好奇起其他的事情來了。
“我記得你是在自殺的時候被琴酒帶回來的,”他斟酌着措辭,“所以現在的你……”
“現在不想死啦,”月影輝用歡快的語調說,“但這并不矛盾嘛,而且Gin不會殺死我的。”
軒尼詩一愣:“是嗎?”
在對于琴酒的判斷上,他并不想質疑君度,但這還是有點超出了軒尼詩的認知。
他對面的君度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我們标記了,”灰眸男人說出了這個大家都知道,但是又都因過于震驚而在逃避的事實,“而我還活着。”
他的聲音輕快:“哪怕你再怎麼懶散也應該注意到了——遊戲的開發已經走上正軌,關鍵技術突破完成,組織的轉型沒有誰能夠阻止,我已經做完了所有‘隻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對組織來說或許依然重要,但已經不是必須的了。”
“但我還活着。”
月影輝看着對面的男人笑,眼睛裡都是狂熱的光:“Hennessy,我标記了Gin但我還活着,你以為這是因為什麼?”
“Gin不會殺了我的,我的命已經是他的了,他為什麼要殺死我?”
琴酒拉開門,正好聽到最後一句話。
月影輝轉過身歡快地打招呼,琴酒對他點頭,然後轉向軒尼詩:“你的申請先生許可了,等君度的安排。”
“哎,這麼快嗎?”月影輝有點驚訝,“我還想說替軒尼詩說幾句話呢。”
“他本來就是最合适的人選,”琴酒回答,仍然看着軒尼詩,“記得把工作交接了。”
“好——”法國男人懶洋洋地站起身,向門外走去,“不打擾你們了——”
我可真是在瞎操心,軒尼詩雙手插兜,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這不是談得很開心嗎,兩個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