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不錯啊!”男人露出高興的笑容,“這個遊戲真的很有趣,我想你會喜歡的!”
他那一直默默喝酒的同伴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無奈。
黑發男人明明沒有往那邊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轉變了話題:“哦對了,你問我是不是來過……是的啊,我三年前來過這裡。”
三年前?酒保一愣,那可真是不短的一段時間了,難怪他對這麼顯眼的兩個人都沒有印象。
男人還在繼續說:“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其實三年前的時候……我走得有點匆忙,所以……忘記付賬了。”
酒保更驚訝了:“忘記……付賬了?”
這是能忘記的事情嗎?而且雖然酒吧現在冷清,但三年前這裡還是旅遊勝地,對于來這裡旅遊卻想賴賬的客人也有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一般來說不會有客人能逃過這裡的保安……呃,他掃了一眼邊上的銀發男人,感覺又不是很确定了。
“是啊,”黑發男人笑得很尴尬,“而且這三年來我又一直都很忙……所以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前不久才想起來……”
這位客人倒真是很有趣,酒保好笑地想,三年前的事情,現在才想起來,而且竟然好像真的是過來付賬的……一般人不應該是就當過去了嗎。
“所以,”他忍俊不禁地問,“客人少付了多少錢?”
“那倒是沒有多少啦,”男人在單子最上面點了一下,“就隻有這個——一杯金湯力。”
“就隻有這點嗎?”酒保驚訝地說道,看對方千裡迢迢跑來還錢的樣子,他還以為起碼得有個幾十個人的消費呢,沒想到隻有一杯——哎?
酒保的神情突然一怔,一杯金湯力……他仔細地看了看面前的黑發男人,又轉而看向他銀發的同伴,感覺自己回想起了什麼。
——即便是在見慣了各種人各種事的酒保的生活裡,那也确實是一個很特别的事情。
“我還以為……”他怔怔地看着這個男人,“你已經……”
“死了?”黑發男人笑着接話,看起來很高興,“你認出我了啊。”
酒保無奈地笑:“不,應該是……認出了這位,”他看向一旁的銀發男人,“想要忘記也很困難啊。”那種可怕的omega。
銀發男人隻是擡起眼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未接話,倒是他面前的黑發男人笑得更開心了:“确實啊!Gin就是這麼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呢!”
所以他真的叫琴酒啊……酒保一邊跟着點頭,一邊下意識地想。
“所以……你們兩位……”意識到這兩人就是當初自己見過的人之後,酒保的八卦心也上來了,他忍不住好奇地問。
“不能算是蜜月吧,”黑發男人一手撐着下巴,“隻能說是故地重遊?”
“因為這裡是我們初見的地方嘛,很有紀念意義,”他揮了揮手,“而且還可以來還小哥你的酒錢。”
“這還怎麼好意思啊!”酒保連忙說,“而且也沒有多少錢,就當是……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吧!”
“新婚?”月影輝神情一怔,看向琴酒。
“如果你想的話,”銀發男人神情冷淡,“領證不難。”
雖然琴酒手上的那一大堆假身份,不知道用哪個來領證才更合适。
“啊,好像沒有必要,”月影輝也想到了這個——其實假如他想的話随便黑進一個國家系統登記就能領證了,但這對他們而言又沒有什麼意義,于是他轉向面露懵逼的酒保,笑道,“不能算是新婚啦,不過,既然你給我們賀禮,那麼這個就當作是回禮吧!”
說着,他拿出一個優盤放在吧台上:“把這個插進遊戲倉裡,你的角色可以得到一些加成哦!”
告别一臉懵逼的酒保之後,他們來到那座月影輝三年前就想來的後山。
天色已經暗下來,山上不僅沒有什麼風景,而且因為夜色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但走在其中的兩個人顯然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害怕的情緒。
——話又說回來,兩個黑衣人走在幽暗的森林裡,他們才是恐怖氛圍的一部分吧。
這座山并不高,很快他們就來到山頂,到底是海島,山頂的風光還是很不錯的,太陽已經落下,圓月高懸天空,灑下聖潔的輝光。
月影輝感覺有點累了,随便找了塊石頭坐下,仰頭看向自己身旁的月亮。
琴酒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神情顯得柔和很多。
“我很高興那天沒有殺死你。”在月影輝開口之前,月亮輕聲為他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