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手裡的也是五瓣——殘缺的。
他對着剛咬過的缺口再次張開獠牙,微笑道:“哪有六瓣的櫻花啊。”
黑發的侍應生盯着他,笑意漸漸轉變為詫異神色。
“…你為什麼用一副這樣的表情看着我?”
“我、我做的餅幹就那麼難吃嗎?”
Scotch回應,“抱歉,是我的問題。餅幹很好吃。”
在被強調櫻花隻有五瓣之前。
[To Gin:]
[收到。]
[From Ryo]
[To Screwdriver:]
[最近我外勤,你自己買菜,蛋和奶都不夠了。]
[Gin Fizz的巧克力我藏在沙發下面了。]
[From Casablanca]
和Dubliner彙合的地址是六号基地。
正常人确實不會關心,坐落在市區邊緣的辦公樓是否會是某個犯罪集團的據點。
六号基地是Dubliner最重要的據點,她掌握着組織在日本最重要的幾條獲利線路,于地下世界中和當地黑.道勢力分庭抗禮,是鬼市的大客戶之一。
不過這也直接導緻她手下的外圍組織成員有三教九流之分。
但代号成員多數都會将外圍成員當作消耗品,就算是良夜自己也不例外。所以教養?并不很重要,也許下一秒你的下屬就隻能去三途川問候祖先了,沒有誰有義務和閑情替他離世的雙親說教。
他們僞裝成合法正規的事務所,将得到的一切利潤洗白,源源不斷地彙入世界各地屬于組織的空頭賬戶,再湧入證券市場,由Tonic操作,讓資金流瘋狂地膨脹起來。
“哈、Casablanca?”粗犷且透出一股濃郁不屑的叫嚣一牆之隔。
良夜歪了下腦袋,仰頭看了看員工食堂的标牌。隔音其實沒那麼差,可惜大門沒關嚴,他站在門縫投下的光影處,Scotch的身位落後他兩寸,也停下腳步。
“隻敢在我們的背後放屁罷了!對自己人倒是能下狠手、我都聽說了!他隻會用那些娘們兒唧.唧的手段!隻有精.蟲.上.腦的同.性.戀才會上套!”
良夜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聽完了全套,直到一個打算進入“員工餐廳”的下屬發現了他,臉色慘白,聽着門内不停歇的聲音,冷汗更是滾滾而下。
他似乎認出我就是Casablanca。良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猜這是因為他的臉比Scotch更加女性化,符合剛才門内傳播開來的說法。
我得做點什麼。他想。
于是在門内的男人問“我得找個機會問問Casablanca多少錢一晚”,有竊竊笑聲響起時,他自以為很有禮貌地輕輕用鞋尖踢開了那扇門。
“怎麼不繼續了?”他問。“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多少錢一晚嗎?”
“我也沒什麼勾引人的本事,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在他們爬上床之前就把任務目标的腦袋炸開花。哪位幸運觀衆想被我表演一下?”
良夜沒有回頭,但能感覺到Scotch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
但這可完全說不上自輕,他甚至都有自誇的成分在。有的時候你必須為Honey Trap做出一些犧牲,這些在Vermouth的訓練裡就會學到,Bourbon也知道要有這種準備。
他走到餐廳中央的男人身邊,對方讷讷着,顫抖着将搭在桌上的腳放了下來。
良夜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俯下身去,湊得很近,讓他足以看清自己的脖頸——考慮咬殺的距離——他經常在做任務的時候計算要到哪一步,也許用不上打磨得鋒利的領針他就能咬斷對方的喉嚨。
他也看清了對方浮腫的手臂上泛着青黑顔色的針孔。
“你對我的私人生活似乎很感興趣。”他用指尖敲打着對方的肩膀,每一根手指都落在西裝異色的條紋上,像在彈鋼琴。
他甜蜜而無辜的笑容似乎迷惑了這個男人,對方甚至敢在這樣的距離下對他露出微笑,張嘴就要應答。
同一時刻,他倏然拔出藏在腰後的伯.萊.塔,對準男人的大腿内側開了一槍。
鮮血噴濺的高度甚至落到黑發殺手的臉上。
良夜頂着這張剛剛被點評為長在女人身上就好了、還帶着他猩紅的動脈血的漂亮臉蛋沖他笑。
“幫你開個天窗*,不用謝。”
他松開手,任由男人帶着椅子栽倒在地。
沒有人上來施救,他們不敢,另一方面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家夥已經活不成了。
他環視一周,目光幹脆地掠過Scotch。
“我的代号是Casablanca。”
“Dubliner或許忘記教你們一些東西、比如說對我尊重一點。”
“沒關系,我不在意。”
“而且很樂意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