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Honey Trap的主體旁觀第三人表演時,效果差不多就是尴尬得喜提腳下的馬裡亞納海溝——尤其是當這個人是你的同期時,你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你隻會想:我想錄像。
我死了真好。他再次由衷地想。
此時望遠鏡的那一邊,情報專家伸手繞到對方的腦後,摩挲了兩下目标的後頸,快速比了個手勢。然後從對方懷中撤出,從肢體動作能看出是去拿酒、把目标安撫在了那個窗前的座位上癡癡等待。
3、2、1。
Scotch扣動扳機。
子彈飛出槍膛、玻璃應聲而碎,目标的頭顱綻開紅白顔色。狙擊手和殺手都沒有再多看一眼,身處宴會廳的情報專家剛剛走出聚光燈下來到走廊。
“我已撤離。”
砰!
尖叫、塵埃飛揚,破碎聲響統統被抛在身後,耳麥裡是年輕上司的聲音,含有帶着傳染性的冷漠無情:
“收工。”
…
Bourbon看着幾乎要遞到他鼻尖上的濕紙巾。
Casablanca一手用指尖夾着那張濕紙巾快要戳到他臉上,一手正在嗒嗒地敲簡訊。
情報專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扣着殺手的手腕往前送了下,又微微低下頭。
Casablanca瞥他一眼,不作聲。他松手讓手機順着外套滑入衣兜,一擺手甩開Bourbon,動作極迅速地将剛才目标對象觸碰過、裸露在外的部分盡數擦拭,力道并不輕,以至于對方的蜜色皮膚上泛起一點紅色。
“真漂亮、Bourbon。”Casablanca用他天生自帶冷意,很難讓人聯想到能從這張嘴裡吐出來什麼好話的聲音說。“我毫不懷疑沒有同夥幫忙的話、你也能在床上殺死他。”
“同夥”之一的Scotch默默移開了目光。
“不過、我14歲的時候就在學這個了。”
黑發青年将那張已經開始變幹的濕紙巾随手一抛,單手扯着Bourbon的領帶往下拽,用不留情的力度,迫使對方頭更低下來。
近到他的睫毛和Bourbon蜜糖般半透明的茶金色睫毛要交纏到一起了似的,湛藍混入灰紫,地質勘探的新發現,這個距離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又莫名像某種帶有寶石與水晶特質的硬物正在摩擦和對峙。
Casablanca倏然松手,被扯着領帶的對象一晃神,隻看見他眉梢眼角都挂着讓人不快的神色。你說不上來為什麼,但就是本能地想對這張說得上80分的臉嘔吐或者揍上一拳:“還沒有人能在床上殺死我。”
“你挑了個好時機,不然我們就得考慮怎麼在700碼外轟掉酒店客房才能保住你的聲譽了。那個蠢貨手上塗了不應該的東西。”
“關于Honey Trap你還有一件事要學,”
“那就是怎麼在沒必要的情況下讓對方失去把你帶上床的興趣。”
Casablanca慢條斯理地幫他理好衣領,将領帶推上去。
“行了。”他微妙地一頓,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别開了目光。“接下來一周你們自由活動。”
“我要去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