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是過得太久。”降谷零翻着化驗報告。“什麼都驗不出來了。”

“我覺得那不是最重要的問題。”諸伏景光無奈道。“你就算抽幹自己的血也不會化驗出什麼東西的。那根本不能用已知的常規醫學或科學解釋，零。”

“他看起來沒打算瞞着我們。”降谷零收起報告。“那麼DNA那件事…你有試探過他嗎？”

“他完全否認了這件事。”他的幼馴染認真思考後，揣摩着回答道。“‘望月良夜’對‘Casablanca’來說、在他眼中可能是一個污點。”

警察先生相對無言。

“看來我隻能說服自己，Casablanca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就是他在我們面前暴露出他的血液具有治愈效果、選擇救我的命的真正原因。”

降谷零猶豫後開口道。

“他有沒有可能是克隆相關的實驗體？”

【痛起來了】

【甚至覺得魔幻起來了】

【天啊，組織克隆Ryoya嗎，這是哪裡來的愛，又是哪裡搞到的基因】

【如果真的是克隆體肯定摩天輪事件之前就盯上了吧！畢竟Ryoya當時真是被炸得什麼都不剩…那個慘狀真的可以有效提取DNA嗎】

【組織這波格局打開】

【謝邀，我不理解，望月良夜就是個普普通通一般路過警校生啊！成績中等，情商極低，就體術還不錯，還有一個會畫畫…要克隆的話不該選第一的零醬嗎？大迷惑】

【柯學大勝利的局面嗎，難道不在人世的本體還可以影響到克隆體嗎…】

【别被透子的腦洞帶跑偏啊！！！】

【……】

被當成克隆體的本人此刻剛剛走出電梯。

迎面而來的是BOSS小姐。

赤朽葉在他面前褪去鴉羽，顯出幾分鮮活氣。将他上下打量一通，握住他的左手，擡起來輕輕捏了一下，血迹就從他剛換好的潔白紗布裡滲出一抹。

良夜蹙眉。

她又擡頭，目光落在他喉結，微微下移，伸手扒開他衣領向一側拉，那裡的皮膚已經恢複光潔平滑。

“你還真是仗着自己不會留下任何‘标記’為所欲為啊。”她說。

他問，“那你要再咬一口嗎？”

傷疤會消失的話，那麼不愈合就可以輕易解決這點。為了避免BOSS有可能找他麻煩，良夜做得到這點。

赤朽葉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膚，陰恻恻道，“那我掐死你算了。這樣你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又歎氣道，“非要惹我不快嗎，Ryo？”

其實這并不是個談心的好時機。她跟他身高相仿，環過腰肢，臉恰好埋在他頸窩處——咬過、見血的那一側。

“我們是如何走到如今這一步的。”

她沒有在問他，陳述句的語氣，想必在自言自語。

良夜雙手自然垂落在身側，沒有應答。

“你不記得了，但我剛來時什麼都不懂。Gin還想過太麻煩，是不是要銷毀我。最後生活常識居然是你教的…但你知道、你念的睡前故事其實很吓人嗎？都是黑.童.話。”

他感覺到赤朽葉在輕微地拉扯自己的頭發。

“我印象最深刻的那一篇是《白雪公主》。”

“白皙如雪的皮膚、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瀑布似的黑色長發…”

赤朽葉扯得他有點痛了。

所以因為這個才對他剪頭發這件事大發雷霆嗎？

“會把你當成童話裡的公主殿下也不是我的錯吧。”她坦然地說。“你一遍遍在夜裡找我，但始終都沒有殺了我。你的擁抱、善意、睡前故事，都是屬于我的。”

“畢竟你說過、你不會放棄我的。”

“後來不當白雪公主，改模仿睡美人了。”

“你知道、作為情報組成員想進一次實驗室有多困難嗎？我每次那麼努力，你每次都在昏迷。有時候我聽不到你的心跳聲，我問Gin要不抓隻青蛙來嘗試真愛之吻，他差點下一單我的通緝令。”

她的語氣裡帶着一種醉酒般的、輕飄飄的笑意。

“我試過、良夜。”

“我也曾想要抵達以‘赤朽葉昭’的生命無法企及的時間，在更早之前将你挽救、很好，那也做不到。哪怕你避開陰霾，也依然會死在某處，因為你那該死的個性。”

“我支持你争取更高的權柄，但你從來不将它用以保全自己。”

“所以我當然是不甘心的。”

“與其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不如死在我手裡吧。”

“我用罪惡、黑暗、愧疚、卑劣築造了這座高塔，把你藏起來。”

“我失敗太多次，才終于把你的生命延續到現在。”

“可就隻是這樣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