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排練廳的大門,撲面而來便是熟悉焦糊味道。舞台地闆上一片不規則的焦黑痕迹,扭曲的人形旁是被丢下的單簧管——死者是剛才還未能排除嫌疑的花信風單簧管首席,越路冰葉。
[觸發支線任務‘越路冰葉自燃身亡事件’:]
[他至死無法忍受的事無非是平庸,他勤學多年,卻始終無法踏入屬于天才的殿堂大門。當他得到神的垂憐之後,也不曾放棄懷着恐懼繼續磨煉自己的音樂,直到今日烈火中安眠。]
[任務成功:‘契合度’+0.5%]
[任務失敗:‘契合度’-2%]
“最後見到越路冰葉的人是誰?”
“是我。”長笛首席演奏家加藤夏帆說道。“我最後一次見到越路是在15分鐘前,他離開休息室。當時還有一個人在休息室内。”
其中一名警員恍然大悟:“也就是說越路很可能看見兇手被滅口了?”
松田的想法不太一樣:“如果是發現兇手被滅口的話,沒必要被轉移這麼遠吧。”
“織田死亡的時間就在幾分鐘内,她和越路很可能都死于某種可以延時的燃燒裝置。”
“是。”加藤夏帆繼續道,“當時在休息室内的人就是已經死去的明日香。”
他歎了口氣:“越路也跟我說過他想去排練廳練習一會兒。”
“15分鐘之前離開樂團休息室前往排練廳,剛才的人員召集和封鎖現場卻毫無蹤影。”五十岚翻了一遍手中的文件闆,“越路先生在此之前應該就已經死亡,他的死亡時間很可能和織田小姐相差無幾,甚至早于織田小姐的死亡。”
“那讓我們稍微梳理一下人來人往的樂團成員休息室時間表?”萩原提議道。
“20分鐘之前小川江看到有人進入樂團休息室。”
“15分鐘之前越路冰葉離開休息室,同時織田明日香也在休息室中,接着藤野理佳進入休息室。”
“5分鐘前栗山千草進入休息室,織田明日香在休息室中死亡,越路冰葉在排練廳死亡。”
“應該是川江看錯了吧?”
松田陣平涼涼回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确實有可能。”良夜腦中過了一遍時間表。
“兇手不可能在織田和越路在場的時候做手腳…我踩在推車上路過,看見的也隻有一瞬間她打開門的動作。”
“如果那時兇手并不是‘進入’休息室,而是‘離開’休息室呢?”
一直旁聽着的男孩眼睛一亮:
“那麼、藤野小姐的嫌疑就被排除了吧?”
“15分鐘前她在休息室時越路已經離開,她沒有辦法謀害一個不在場的人。”
“啊咧、原田小姐呢?”
剛才尚且鎮定自若的短發女人,鬓角緩緩流下一滴汗珠,她臉上仍然保持微笑:“但是說到底都隻是猜想,沒有實際的證據吧?難道要根據這位先生的一面之詞就給我定罪嗎?”
“請您相信我們,我們當然不會這麼做。”不遠處的五十岚和目暮聊過後,走近這邊,同樣微笑道。“我們剛才在保溫杯上找到了殘留的、不屬于死者織田明日香小姐的指紋,想必您應該不介意比對一下吧?”
原田裡代的嘴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她的嘴角不住顫抖,随即弧度上揚——那是一個瘋狂而扭曲的笑容。
“沒錯、是我。”她深吸了一口氣,放在身側的雙手攥緊又松開,顫抖從身體傳達至聲音。四周聞言,皆是驚恐地和這個殺人犯拉開距離。
“秋山陽菜、片濑亞矢、上杉彩、織田明日香和越路冰葉都是我殺的。”
“可平心而論他們哪個不該死?!”
“哈、我本來想做完這一切就離開的…沒想到這麼倒黴,現場還有警察。”
她臉上的笑意收斂為一種良夜所熟悉的冷漠。
他熟悉的原因在于,無數次記憶閃回,他已經在自己的臉上看見過太多次。
那種心灰意冷的表情,最貼切的形容是“心存死志”。
——不做點什麼的話,感覺會發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他出于直覺要上前,站在旁邊的松田陣平一驚,利落扣住他手腕。
良夜也沒想到對方的動作,制住自己要反抗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