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一定要那樣死。”

降谷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為什麼要給他打那個電話。”

實驗體垂着的眼睫顫了顫，随即臉上綻開抹笑意，看得出毫無悔改之心。

“好玩啊。”他仰起臉，輪廓偏圓的杏眼顯得一派純然無辜，可惜瞳仁是冰淬的。

“被回收之前想有個盛大的謝幕罷了，”Casablanca伸手折過他的衣領，微笑道。“你們不滿意嗎？我明明覺得還不錯。”

被杜撰的“虛拟人物”以警察的名義光榮地死去，在簇擁下享有屬于自己的墓碑。讓昔日的“親密摯友”在遺憾和追憶中時時為那個形象拂去塵埃，銘記餘生。冷血惡毒如Margarita也會給出好評。

也許從前的降谷零還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人，Bourbon卻認知深刻。

在那天深夜主動出借醫藥箱的望月良夜、自認對料理一竅不通但對拉面店款款而談的望月良夜、對景說想要學習樂器的望月良夜，雙手合十拜托這套制服我要畢業典禮穿、麻煩幫我收一下吧的望月良夜。那個略顯幼稚而足夠溫柔的幻影，他真實存在過，卻也永不複還。

“話說的真漂亮…可惜我不會信的。”降谷零緩緩起身，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未松開，而是滑至領口下移。Casablanca臉上的平和鎮定一滞，一把扣住降谷零摁在他胸膛處的手腕。但混血兒沒有追究隔着一層布料摸到的電極貼片，也沒有順勢一把将他推倒讓他半天爬不起來，仍然讓他坐着，保持脊背挺直的狀态。

“如果他真的死透了…”

降谷零掠過他額角還未完全褪去的傷痕，附在他耳邊，用一模一樣的語調原數奉還。

“那隻知更鳥不會挂在你的手腕上。”

“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了，對吧？”

坐在床邊的病号正背對着窗戶，表情全部掩藏在暗影中，扣着降谷的手始終沒有放松；卧底先生直起身，暴露在太陽下的面孔同樣退回無光處，松手的同時，對方猛地掙了下，差點仰倒。

在分開的那一刻，Bourbon給出了等價交換的籌碼：“…是索諾拉蟾蜍。”

【他看起來真的挺容易推倒的】

【我覺得這裡缺一個藍色鍊接】

【他們倆在說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啊啊啊啊望月良夜路轉黑了！他真的氣死我了！他怎麼可以因為好玩就給松田打那個電話啊？？就為了好玩？？？】

【橋豆麻袋，稍安勿躁，卡薩布蘭卡有炸.彈技能點，但是望月良夜沒有啊……人質被綁炸.彈了第一反應請教松田和萩原感覺也是正常的，可能不是松田也得是萩原，隻是第一個打電話給松田而他恰好接到了電話……寸啊！】

【那個‘他’有沒有死透了到底說的是Hiro還是Ryoya啊？】

【我覺得零哥作為卧底，他的語言通常是有多義性的，這裡說不準兩個人都有代指】

【索諾拉蟾蜍又是什麼東西】

【就是索諾拉蟾蜍，又名又名索諾蘭沙漠蟾蜍和科羅拉多蟾蜍，活躍在墨西哥北部和美國西南部，它的腮腺能産生兩種名為5-甲氧基二甲基色胺和蟾毒色胺的緻幻毒素。氣化處理後，單次吸入毒素隻需要大約15秒鐘就能夠産生強烈的精神刺激活性。吸食者通常會體驗到溫暖的感覺、欣快感以及強烈的視覺和聽覺幻覺。[圖片]】

【哦哦！這個我知道！之前好像還看到美國那邊出了呼籲公民不要舔舐蟾蜍的公告闆，啊哈哈（幹笑）】

“确實很值當。”

Casablanca的聲音從情報員的背後傳來。

“我不占你的便宜…再補給你一條信息吧。”

“書房的事是我做的。”

降谷零沒有回答、沒有遲疑地轉身離開了這裡。而漫畫鏡頭脫離跟随模式，滞留在房間。

坐在床邊的人靜默許久，突然擡手用力拍向自己的左耳耳後，惡聲惡氣道：“…吵死了。”

【……？】

【沒人跟他說話吧，靈異事件？】

【還是說他精神分裂了？】

【别搞，我受不了我推現在隻是一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