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金發青年對她露出一個堪稱無害的笑，雙手從懷中人的脖頸處移開，搭到對方肩膀上。“你知道、我一向很看重組織的财産。”

如果被他這兩句話給物化的對象現在還有自我意識，大概會捏着Bourbon的經費報銷賬單露出嗤笑的表情吧。

但Margarita隻是低着頭吸了吸鼻子，沒擦幹淨的眼淚順着已經被打濕的睫毛落下來滴在膝蓋上，在褲子的布料上打濕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不過他這是怎麼回事？”Bourbon問，不忘讓開操作區域和Margarita拉開點距離。

Manhattan俯下身捏住病号的下巴讓他左右臉轉了轉，稍微扒了下眼睑查看：“習慣這種情況就好。”她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下次會注意把你們的時間排開的，不然他出了什麼事的話，‘那位女士’索要的賠償金我們可付不起。”

Bourbon并不介懷半句話裡忽然被對方拉到一條船上，他緊盯着Manhattan的動作，但她最終隻是打開一旁指紋驗證的保險箱，從中取出了讓人倍感熟悉的藥劑——上次她給Bourbon的那支和現在手中的這支毫無二緻。

“你聽說過‘裂腦人’嗎？”她示意Bourbon幫忙把病号按住以防作亂，再把他的袖子挽上去。

卧底先生從善如流地照做，幾乎把人圈在懷裡扣死，完全不給望月繼續發瘋的餘地：“願聞其詳。”

“這個實驗很有趣，”Manhattan用手指在人的小臂上尋找血管——這并不難，還有很多殘餘在皮膚上的針孔沒有消失，足以做定位标志。“它幾乎證明了人類是存在靈魂的。”

她将針頭刺入Margarita的皮膚，随着藥劑緩緩推入流淌，她也娓娓道來：

“你知道人類的大腦分為左右兩個半球、對吧？兩半球之間通過腦橋、也就是胼胝體進行聯結。當我們切斷了胼胝體，左、右兩半球就失去了溝通的能力，無法将本半球感知到的信息傳遞到對側半球——也就是說，左右腦互不幹涉，各自持有自己的記憶，無法互通信息。”

“這種腦橋切斷手術是上世紀40年代為了治療癫痫患者出現的…而‘天使之吻’的研發者最開始的目的和這個外科手術差不多，他期望以這種藥劑能夠做到改善乃至完全治愈某種精神疾病，但最終得到的是現在的它。”

Margarita在劇烈顫抖，這像是掙紮和逃離的前奏。Bourbon無聲歎息一聲，維持着表情不變，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蹙眉，俯身去用力攥着黑發青年的肩膀把他固定。

“由于記憶和行為模式的差異，這種人看起來會有兩個‘自我’，但核心意識仍然是一個統一體。用‘天使之吻’才加入我們的夥伴，随時有再次‘蘇醒’過來的風險——被‘天使之吻’影響或摧毀的神經在人體的自愈力下修複，就像是‘裂腦人’不受控制的那半腦重新啟動，他會持有注射藥劑之前的記憶。”

原來如此。卧底先生想。如果是這樣的話…“望月良夜”不認識Bourbon，隻認識降谷零。但“天使之吻”錨定的時間在哪呢，他還需要繼續确定。

“他可是被‘天使之吻’選中的幸運兒。”Manhattan拔出注射器，随手抹去從針孔處溢出的血滴，她對待實驗體的态度透出一股不加掩飾的漫不經心：“絕大多數人是被‘天使之吻’摧毀後在瘋狂中死去。”

“他以後還會‘醒來’？”Bourbon問：“如果我和Margarita在一塊兒，就得擔心随時有被隊友捅一刀的風險嗎？”

搜查官舌尖無聲滾過下齒，不得不承認他在暗含期待地等着Manhattan的答案。與此同時，他松開了已經不再顫抖的Margarita，對方現在非常安靜。

Manhattan答道：“不會了。”

她目光從Bourbon臉上掠過，沒看見絲毫破綻，便不設防地繼續：“直白些告訴你也無妨…即使是Margarita也無法做到永遠都能修好自己的‘故障’，總有一天那部分神經不會再變回原樣，那些不該存在的記憶也将永不複歸。”

“他需要定期攝入的藥物裡包括‘天使之吻’，隻要控制好劑量和時間就不會出今天這種岔子…我猜他是沒有按照我的規定行動才會變成這樣，是時候長點教訓了。”

她拍撫着青年柔軟的黑色發頂，像把他當成一個未開蒙的孩子：“過一會兒我得跟他好好說說。你看、沒有‘天使之吻’的話就會變成這樣，人是不能抛棄自己賴以為生的一部分的。”

情報專家随意抖掉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壓住消化系統傳來的嘔吐感，笑容如常道：“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他現在這副樣子還挺可愛的，是不是？”Manhattan微笑着說，她捏了捏黑發實驗體的臉頰，沒能拎到什麼柔軟的手感，略帶遺憾的咂了下舌，又邀請着：“試試看，Bourbon？”

Bourbon不算情願地——這次是表裡如一的——伸出手戳了下Margarita的另一側臉頰，幾乎是立刻，對方轉過頭來，以令人始料未及的速度立刻張嘴，吭地一聲咬住了他的食指。

Bourbon：“……”他另一手掐住Margarita臉頰兩側施力讓這頗為不識好歹的實驗體松口，搶救出來的手指上已有一圈滲血的齒痕。

“現在我相信你們關系不好是真的了。”Manhattan說。

…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柴犬大哭表情包*99】

【這種劇情怎麼沒放正篇而是放在波本茶裡了啊！】

【别真的認可“波本茶”了啊什麼東西啊！！！】

【最後看到望月咬了零一口真的把我笑得發财，救命，旁邊還配了一個那麼大的動态拟聲詞，這是咬得有多用力啊】

【零的個人番外是跟主線并行的，也就是說這屬于特典篇的正篇劇情啊家人們！這是什麼，這是作者實錘的灰方！！！】

【“天使之吻”……我好像就沒見過其他打完這玩意兒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還真是奇迹啊】

【無法想象警校生Ryo看見現在的卡薩布蘭卡會有多崩潰】

【怎麼是紅Ryo消失啊！不能讓黑Ryo消失嗎！】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我明白了。】

【？明白啥】

【我們可以從這個“望月良夜”在零零面前的表現逆推他所處的時間，對于“望月良夜”來說他的時間和生命都已經停滞了，他認為自己被“殺死”了；他認識零但不認識波本，所以肯定是在特典篇第一次和波本和蘇格蘭見面之前注射……】

【你們接受這個設定好快】

【我現在已經瘋狂了…我真的，我推到底塌沒塌啊，這是薛定谔的塌嗎…而且這次真實錘了，波本叫他是叫瑪格麗特，我雙推一下子變單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