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焰火。
【雖然但是,我還是要說,酒廠,你也有今天!】
【誰膽子這麼大,酒廠的船都敢劫】
【膽大一點,萬一是ICPO呢】
【畢竟敵方戰鬥儲備也相當豪華啊】
劫船者絕無可能料到自己要面對的目标是如此棘手,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攜帶武器正面突入;另一路人則佩戴潛水設備悄然接近,并攜帶防水的□□來突破船壁。
可事情從一開始就顯得十分不妙。
他們的通訊頻道被直接截斷,雙方沒辦法得到對方的信息來确認和修改自己的作戰方針,隻能硬着頭皮按照原計劃繼續往前上,面臨的結果相當慘烈。
第一小隊的領頭人剛剛跳上加班就被角度極其刁鑽的一發子彈送去天國——對方似乎熟知如何解決佩戴防彈背心和頭盔的敵人,緊接着跟上來的人還來不及為同伴憤怒或悲痛,隻聽得到對方在撿起死者手中掉下的手//槍時發出一聲嗤笑。
他舉起沖鋒槍對準那個亞裔女人,子彈成為唯一的宣洩途徑。
與他的憤怒相對的,是讀者們的快樂。
【嘎嘎嘎嘎笑死我了,屠蘇酒一臉懵】
【人家隻是覺得你的槍沒有我的好,結果他急了他急了】
屠蘇酒在近距離的掃射下一時難以回擊,槍膛裡的子彈所剩不多,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不會出手。她在尋找掩體的間隙看向防守另一側的師姐——竹葉青也自顧不暇。
該死的。她啧了一聲,她們倆該不會還沒正名就因為海盜交代在這吧。
還好Cinsault沒有讓她們失望,她所挑選的船員都經受過嚴格訓練、有戰鬥素養,以及比摻水的代号成員更勇猛的姿态和耀眼的決心。
陷入劣勢的劫船者逐漸聚集到一起,試圖火力壓制。
Camus就是此時來到甲闆上的。
屠蘇酒望向她背影,眼角一跳、心想Cinderella未免也太心大了點,這種時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還敢讓自己唯一的保護者跑出來幫忙;緊接着她又想到,Camus這麼大年紀的小姑娘在她的國家還應該是接受義務教育的時候,結果現在居然在戰場上和成年人們一起搏殺。
Camus不知道,Camus不在乎,她眼中的小姑娘很快交出了一份不錯的答卷。
在現代槍械新功能層出不窮的前提下,仍然使用冷兵器總被視作一種不太聰明的舉動。所以當少女刀鋒出鞘時,沒有一個人将她納入眼中——而她翩然起舞,以堪稱詭異的柔韌性避開每一顆子彈,割開每一個人的動脈或咽喉、敵人來不及反應就倒下,以人數取勝的包圍圈中出現了突破口。
屠蘇酒和竹葉青對視一眼,從彼此臉上看到一絲轉瞬即逝的五味雜陳。
竹葉青從師妹那側收回目光,追上Camus的舞步。
也許是錯覺,她似乎在很久之前、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類似的“舞蹈”。那些過往已經随風而逝,總之不可能是什麼愉快的回憶,這懸念便被理所當然地抛之腦後、不去解決。
…
“竹葉青大人那邊需要支援!”
“快!”
船員們匆匆趕向另一側,于陰影中探出濕漉漉的頭顱。隔着潛水面罩也能看出這人臉上的得意,他向下方的同伴做了安全手勢,躍上、前進,全程悄無聲息,前面半場的夥伴已經為他們吸引走全部火力。
現在、該他們開工來回報了。
他們早在Neva号啟航前就得到消息,這艘船表面隻是一艘平平無奇的貨輪,實際上卻藏有價格不菲的新型藥物和醫療器械——他們怎能不心動,難道放過到手的肥羊?
這也确實不是一艘平平無奇的貨輪。
不然另一支小隊也不會在前面被拖那麼久。
他們暗自慶幸自己在作戰開始前沒有被分配到另一支隊伍,将爆破設備貼上船艙的門扉。
砰!
并非爆破的炸響。
他視野裡的最後一幅畫面,是一雙深邃的金瞳。
他聽覺裡殘存的最後一聲脆響,是自己頸骨被折斷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