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别要求一定要見我,是發生什麼緊急情況嗎?”對方迅速問道。他聽出深藏在字裡行間的的懷疑,對方其實在用審問犯人的口吻,而上次從她嘴裡聽到這種語調還是小時候的過家家警匪遊戲。他演匪。
“還是老話題。我得到‘水晶列車’即将入境的訊息并上報是在我離開日本之前,我認為‘他們’有相當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和處理這件事。”他說:“但他們最終展現給我的一切是毫無作為。”
“…你難道在指責自己的上級?”對方擰起眉頭,“你應該清楚這背後牽扯的一切有多麼複雜,大家都深處其中…”
“哪個大家?”他問,“深處其中的不是隻有我嗎?”
“……”
“别用那種提防的表情看着我了,我找到你不是為了吵架,而是想說一個提議。”
“我保證,這個提議能讓他們滿意,鶴城議員的女兒也能得到及時救治。”
他将那杯茶推過桌面的中心線。
“我可以把這批貨賣給日本公安,抱歉、應該是‘Tesca聯系到的神秘買家’才對。”
不待對方打斷,他語速極快地繼續說:“當然,我也知道公安那邊掏不出幾個子兒的經費。所以沒打算讓他們付錢。”
“由我來牽線,讓政府和警方吃下這批貨而不用花一分錢,上級不可能拒絕這樣的生意吧。”
對方沉聲道:“那你呢?我們在這個身份上鋪墊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我們沒有第二個能加入‘一支會’的成員。”
片刻後,她又無力地補充道:“這句絕對沒有欺騙你。”
“我們拿不到組織行動的消息,就無法及時地對他們的犯罪行為做出應對。”
“我本來也是倒黴才加入這個鬼組織,當時是你們說留下來卧底才能産生更大的作用,我為此不惜殺死了同學和朋友。”
“可是我的作用在哪?在給警方高層的袖手旁觀當觀衆嗎?消息拿到後、他們應對了嗎?”他接着發出一串反問:“所以你真覺得熬了這麼久,又發生這麼多爛事,沒事還要給己方的各種人擦屁股,這份工作我還能幹得下去?”
“我可不欠他們什麼,這批貨物的價值就算用來抵他們說的債也夠了。别太貪心。”
“你們要在交易現場‘殺死’Tesca、殺人越貨。”他不帶分毫感情地說:“我會拿着自己應得的那部分報酬去一個不會再被找到的地方,忘記我也曾經阻止生來就在金字塔頂尖的人因為缺憾圖謀别人的内髒。組織就罷了,但如果讓我發現是‘他們’來找我麻煩,别怪我抖出一些不該出現在太陽底下的料來。”
“我猜那起沒有妥善解決的連環爆.炸案後,警方和媒體的關系應該一直很緊張吧?”
對方似是氣極反笑,拍桌而起:“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風祭真夜?”
他向後靠在座椅上,姿态極度放松且狂妄。這是Tesca的下屬們常見的情景,往往這個時候他們滿心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怒無常的上司就會動手殺人,原因卻是心情不爽。
黑發金眼的男人嘴角勾起譏诮的弧度:“怎麼能說是威脅呢?”
“我們可是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