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我怎麼會突然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呢】
【你這個查案查到一半就神隐的渣男啊啊啊啊感覺有一口氣堵住了上不去下不來的】
【?樓上這吐槽即視感】
【猜您在說:A.望月良夜 B.工藤新一】
【别給我笑暈了】
被審問完的隊員還一頭霧水就被塞進了另一個房間,和他的那些隊友們不在一處。為防些潛在隐患,松田還在他們的房間内放了信号幹擾器。
[太可惜了,]系統說,[現在編個理由回去拍還來得及嗎?我覺得如果我們能讓諸伏景光的房間入鏡的話,一定會有很多‘熵’的。]
他的心情一團糟,連罵它的餘力都沒有。走出諸伏宅沒兩步,手腕又被扣住了,他愈發煩躁,回頭對上的帥臉換了一張,這次是松田陣平。
松田把給千速打下手的位置讓給萩原,挽上去的袖口還沒放下來,正抓着他的手腕。這力度就沒那麼禮貌了,是那種不用力甩、對方是絕不可能放過你的程度。
“……還有什麼事嗎?”他問。
松田的聲音是耐人尋味的平靜:“我們還是朋友嗎。”
他看見對方凫青色的眼睛裡映出自己驚詫的表情。天道好輪回,這種表情居然也會出現在他臉上。更可怕的是他沒有在對方的眼裡看見懷疑與責備。
“……你、”他啞口無言,“你知道自己……”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松田的語氣依然毫不動搖:“我們、還是、朋友嗎?”
他腦海裡一片混亂,還在努力找回自己的語言機能。他用自由的那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松田,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把答案寫在臉上了。
“望月。”松田輕聲道。
這下他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已經跟公安簽了保密協議,看過你的檔案。就在你全東京跟着你那個代号是Screwdriver的同夥還有Promare滿東京撒炸彈的時候。”
“你知道你在問誰,很好、但是,”他說,“我無法給你答案。”
雜糅的記憶有很多,他并非與他們相遇的那個望月良夜。如果要嚴格定義,那麼這個“望月良夜”既本不該存在,其人格也早已被抹殺。對“這個”松田陣平來說,他是松田素未謀面的另一個人。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風祭真夜是否也這麼看待自己?
“我說現在,”松田伸手戳了下他心口的位置,“你怎麼想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們還是朋友嗎。
不如說,這個問題其實是:我們對你來說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他艱澀地擠出這幾個字。
他會出現在這裡,好像是一種連鎖效應。他的使命與職責,就是保證這幾個人氣角色能夠壽終正寝。現在的他甚至不知道松田到底想要聽到什麼答案。
“可你知道你在問哪個望月嗎?”他又忍不住再次刻薄起來,就像他從前對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那樣:“是跟你說我想在警察學校門口那棵櫻花樹下跟你交換朝日影的同期?還是現在這個DNA信息已經沒有其他可對比對象的犯罪分子呢?”
他滿以為松田會生氣,松手不說,八成還得給他一拳。
但是松田隻是盯着他:“你說這些話,難道自己舒服嗎?”
這個瞬間,他有種被語言貫穿的感覺。
“我不想聽你再轉移話題,”松田說,“把萩要拆的炸彈爆.炸提示音改成搖搖車背景音樂,全日本我隻想得到你會幹這種蠢事。”
人總有不成熟的時候,他的現世報這就來了。他垂下頭,口腔裡血腥味在蔓延。
“…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回答我,”松田放開他的手腕,“你是想繼續跟我們演組織忠犬,還是想活到我們一起去領養老金那天。”
最後這招以退為進肯定是跟萩原研二學的。
“我等着你。”松田的表情像是沒考慮過他會拒絕的情況。
望月擡頭看向窗口,萩原的側影在那裡一閃而過。他就知道。
【我的眼睛怎麼突然酸酸的】
【沒人覺得這個發展太草率了嗎】
【你居然敢忤逆完美的我推】
【誰懂啊就這個坦白爽】
【天啊松田陣平跟望月良夜說我們是朋友……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他聽到的一切仿佛化作一把剪刀,精巧鋒利,在周身那不可見的繭上戳了一個洞。新鮮空氣湧進來,他終于能順暢地呼吸。
“我知道了。”他說。
像是從咽喉深處吐出一顆生鏽的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