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活這麼久什麼猜不出來,聽完池禮的回答她差不多就明白了池禮最近的情況。
但是打架這件事還摸不準怎麼回事,不過這件事現在不重要。池禮因為打架住院現在有了秦灼的陪伴也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宋妍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當着秦灼的面他也不能說。
她叮囑了池禮幾句帶着池樂奕離開了。
池樂奕當然不滿,可是這樣的情況恐怕宋妍很難再對池禮生氣。
現在宋妍心情不錯,池樂奕隻能強忍下去内心的煩躁繼續裝乖,他安慰自己不必急于一時,打架的事情還沒有定數,他還有出氣的機會。
池禮在醫院住了三天,發熱期幾乎平穩下來就回了學校。
趙主任一直在等他,等着這幾個關鍵人物出院好好調查在球場發生的事情。
在喊池禮來辦公室之前趙主任又喊了一次江嘉霁。
江嘉霁朋友不少,在學校也很受歡迎。
趙主任在辦公室盯着面前電腦神色凝重。
江嘉霁這幾天倒是沒了那天在醫院的戾氣,正常了許多。
進辦公室前不知道在跟誰聊天,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
“趙主任,您找我?”江嘉霁問道。
老趙關了電腦問:“那天在球場的事你确定你隻是路過嗎?”
江嘉霁想起在路上聽隔壁班的同學說池禮出院回學校了,他反問道:“池禮誣陷我了?”
“那倒沒有,我還沒喊他過來。”趙主任的手指不自覺地輕點桌子,“所以你那天隻是見義勇為?跟這起惡性事件無關?”
“當然,我都覺得該在大會上給我頒獎的,趙主任,要不您考慮一下?”江嘉霁故意皮道。
趙主任懶得理他揮揮手放他回了教室。
他這幾天一點沒閑着,在醫院單獨找那幾個混混談過話。
這幾個人不知道有沒有來得及通氣,紛紛統一一口咬定是池禮跟他們有過節,而當他提到江嘉霁的時候,這幾個人交代的情況跟江嘉霁所說的一緻。
他本不該懷疑江嘉霁的。
中午放學趙主任終于把池禮喊了過來,為了更加了解那天的情況,順便也喊了秦灼。
趙主任作為一個多年承擔年級主任這個職位的老油條,先是對池禮的身體表達了親切的問詢,接着他提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和那幾個混混以前到底有什麼過節?”
這個問題真是問到節骨眼上了,還真是把池禮問到了。
這個身份的原主人跟這幾個混混有什麼關系他還真不了解,畢竟原主人早已不在了。
池禮隻能根據打架的時候混混說的話進行簡單的判斷。
但是混混提供的信息無效,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前打過架有過節。
這個過節是什麼?
池禮低着頭想了很久,終于他想起了原主人留下的那本筆記。
趙主任還以為他失憶把這幾個混混也忘得一幹二淨,正準備開口換另一個問題。
“不記得就算......”
“我記得,他們總是在放學的時候攔我,想問我要錢。”池禮說道。
他知道他本可以借着失憶的理由糊弄過去這個問題,可是在感同身受的某一刻,他想通過自己微小的力量為原主人做點什麼。
哪怕隻是把對方被欺負的真相說出來,公道的天秤也能多偏向這個可憐人一點點。
“可惡!這些混混也太過分了,我明明往教育局彙報過這個問題,結果呢!沒人解決,他們還是猖狂的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孩子,你不是第一個被霸淩要錢的人,但我争取讓你做最後一個。”趙主任氣的拳頭捶桌,立馬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數字。
“喂,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趙主任氣憤地喊道:“你們怎麼回事?我上學期就跟你們反應的問題為什麼還沒有解決?那幾個不良社會青年還在霞城為非作歹,怎麼不抓進去,年齡不夠的為什麼沒進少管所?他們太猖狂了,欺負學生還跑到我們學校裡來了!”
那邊的人聽完趙主任這一番激動的詢問,一點不為所動,反而悠閑地喝着茶水說道:“我們想管來着,但是上面......你懂吧?”
有人想管,有人不讓管。
趙主任明白了,他氣的把電話挂斷。
“别擔心,這個事情我不會放棄向上申訴的。”
說完趙主任猛地喝了幾口水又問道:“你倆先說說那天的具體情況吧。”
池禮在書裡活了三十年,接手了養父母家的公司十多年,這麼些年裡,他沒少跟上層的精明人物打交道。
趙主任遇到的這種情況太普遍也太不值得一提了。
偏偏趙主任在學校這種烏托邦呆久了,心底純的很,總覺得憑着一腔孤膽衷心就能成事。
“那天上午我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讓我去球場的白桦樹下,發短信的人說他有秘密要告訴我。”池禮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