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聲音響徹夜空,車子的輪胎在路面留下斑駁的劃痕,一邊的輪胎還因為摩擦生熱漏了氣。
整個車子不受控制地在橋上旋轉,池禮因為車子晃動被磕到了額頭和肩頸,在清醒的一瞬間抓住了前座的椅背才避免了更多的磕碰。
因為司機的緊急刹車導緻汽車刹車失靈直沖沖地撞向旁邊的防護欄。
池禮被周圍閃爍的光芒晃得眼睛都睜不開,再擡頭汽車已經因為慣性沖破了防護欄躍進了江裡。
他心下一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地向前傾,在晃動中頭部不斷地被磕到車窗上。
池禮憑着最後一絲意識打開了一點車窗,防止車子完全浸入水中時因為氣壓無法打開。
但是他做的事情已經是徒勞,他和司機都因為劇烈的磕碰而造成了昏迷。
在水中失去意識如果沒有及時的救援的話基本等同于宣判死亡。
好在橋上的人沒真想讓他死。
見汽車落入水中後便有不少人跳進去搜尋。
“都仔細找找,秦家和池家的少爺應該都在車上。”一個人站在橋邊看着江面說道。
他們都穿着制服,旁邊本就不多的過往車輛以為是施救隊,竟沒一個人多管閑事報警。
見到混亂的現場怕再出點什麼岔子便都繞路走了。
因為人手多加上落水方向清楚,這些人沒多久就找到了在車裡暈倒的池禮。
他們把池禮從水中拖上來,為首搜索的人對着對講機說道:“車裡隻有這小子和司機,沒有第三個人。”
那人微微蹙眉,“不應該啊,再好好找找,上午倆人明明是一起的。”
“是!”說完便又派人下水去找。
但是結果依舊如此,領頭的男人指揮說:“把他塞進那輛黑色小轎車裡,帶回去!”
說完打電話彙報情況。
“老大,秦家的少爺沒在車裡,這次的行動......好像又失敗了!”
“秦灼不在?那另一個呢?那個叫池禮的在不在?”齊靳枭問。
男人回道:“這個在,已經帶回去了。”
齊靳枭雖然不是特别滿意但這件事也不算徹底完蛋,他說:“帶回來幹什麼?城南那片地不是沒人要嗎?我記得有不少廢棄倉房,帶到那兒去吧。”
這邊剛挂斷電話,普通的黑色小轎車的司機就接到了電話,“收到,我現在沿城郊走,不會被抓拍到。”
男人又吩咐了幾句,說道:“行了,咱們連夜開車回首都。”
秦灼在家裡見池禮沒回信息心裡着急開着車往跨江大橋這邊趕,但是東湖莊園距離跨江大橋太遠,需要一定的時間。
他在車上收到了助理的信息。
“那個車牌号是假的,根本查不到。”助理說。
秦灼聽了心裡一涼,立馬聯系警方去調跨江大橋上的監控。
如果對方的一切行動都在橋上還好說,監控都能記錄下來,但是萬一車子落入水中,就麻煩了。
江邊雖然不少沼澤地難以行走,但是想找到一條出去的路也不難。
警方接到電話跨江區的警察便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行動,秦灼趕到的時候橋上已經被遮攔起來,旁邊豎起了禁止通行的牌子。
秦灼焦急地下車,走上前卻隻能看到留在路面上的巨大的輪胎劃痕,和旁邊被車子撞破的防護欄。
不少人下去打撈,但是好半天隻從下面找到了昏迷中的司機。
警員說道:“水底除了那輛報廢的車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其他人。”
秦灼不用想也知道,既然落了水那些跟車的人勢必會把人帶走。
很快另一個警員帶來了監控。
“車子是被逼下水的,從這兩段監控能看出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中司機踩了急刹車,而前面和後面全都被汽車堵上了,怕出車禍司機不得不停車。但是由于慣性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緻車子墜江。”
秦灼看着監控問道:“這些車子的車牌号查過了嗎?”
警員說:“查過了,不過都是假号,都是貼牌的。但是您先别着急,我們可以根據各路段的監控去查他們的目的地。”
這些圍堵池禮坐的那輛車的其他汽車從監控裡看都是大G,在路上比較紮眼,找起來難度不大。
但是秦灼不覺得這些人會傻到這麼明目張膽地綁架。
秦灼說:“不,除了這些車之外,這個時間段這個路段的所有車都要查。”
說完他又打了幾遍池禮的電話,但是毫無意外都是電話已關機。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沒多久秦承權和秦老夫人便都知道了。
老夫人不辭辛勞趕到現場,看着跌坐在江邊台階上的秦灼老夫人朝身邊的人擺擺手自己拄着拐杖走過去。
她也坐在旁邊的台階上。
秦灼完全失了神,見到她不僅沒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
老夫人緩緩開口說:“先别着急上火,像什麼樣子。這些人明擺了就是要綁架你,小禮是無辜被牽連的,在你沒上鈎前不會對他怎麼樣的,畢竟目标不是他。”
秦灼深吸一口氣才說:“我早知道自己陷于危險之中,我就不該把他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