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靳枭暫時還沒想過跟顧家為敵,首都的發展和勢力到時候他還想仰仗顧家,所以賈慧岚開了這個口,他也沒再拿起過那一把匕首。
“知道了,我會盡量采取一些溫和的方式。”齊靳枭說道。
挂斷電話他勾了勾嘴角,然後掐着池禮的下巴,池禮不得不張開嘴。
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說道:“牙長得不錯。”
說完松手放開了池禮。
旁邊的人得到了示意,拿着旁邊的鉗子,硬生生幾個人按着池禮拔掉了他的一顆牙。
是下牙裡面的一顆小虎牙,長的很有特點。
那人拿着牙給齊靳枭看了一眼,齊靳枭擺擺手。
不出一個小時,這顆牙就被送到了秦灼手上。
秦灼看着沾滿鮮血的牙齒,心痛地攥緊了拳頭捂在胸口心髒的地方。
他當然認得這是池禮的牙齒,每次接吻的時候池禮的虎牙總會硌到他的嘴唇,他不滿地去舔舐,池禮又覺得心裡癢,一邊難耐地推他還一邊回應。
秦老夫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見到送來的箱子裡隻裝着一顆牙而不是眼睛手指等其他器官她已經很滿意了。這至少還能證明池禮的生命現在還不處于危險之中。
秦灼的淚順着指縫流進手心,又落在牙齒上,和上面的血迹混在一起,在他的掌心留下一道破碎的痕迹。
“現在就行動。”秦灼說道。
秦老夫人攔着,說:“這怎麼能行?他們送這個過來就是想引你上鈎,你現在難道真要眼巴巴地去嗎?”
秦灼卻說:“我早該去了,等了這麼久卻還是對對方無計可施,所以池禮才會受更多的苦,我現在不去,下一步他們寄過來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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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一顆壞掉的牙尚且要打麻藥,别說一顆正常沒有病變的牙齒了。
血水混着唾液從池禮的嘴角留下,他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池禮還是硬忍着說:“衛慕南,你和秦家什麼仇什麼怨?值得你設計這麼多就是為了殺掉自己的親兒子!”
衛慕南卻繼續用着那一副菩薩面孔說道:“他本來就不該存在,和愛的人生出來的才是孩子,我和秦承權沒有感情,我也不想認這個孩子。”
池禮的親生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雙亡了,來自父母的感情他還真沒什麼體會,加上重生之後又遇到宋妍和池鴻高那樣的父母,他更是無法理解父母和兒女之間的感情了。
攻破衛慕南其實對他來說并不簡單。
池禮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男人身上,“我和你曾經是一樣的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難言之隐,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畢竟此刻選擇權在你的手裡。”
他那時是真的沒有選擇權。
不提還好,一提齊靳枭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回頭是岸?我哪兒還回得了頭?從那些人不屑的眼光看過來的時候我就不想回頭了。二十年前,同樣是老太太的壽宴,秦家邀請了霞城的所有商業夥伴,但獨獨沒有邀請我。我帶着賀禮,站在秦家的門口,看着人來人往的賓客,用打量看不起的神色不斷地從我的身邊經過,沒人為我說一句話,秦家是第一個帶頭孤立我的。”
池禮聽完齊靳枭這段話還挺意外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探觸對方的内心這件事他做到了。
齊靳枭接着又說:“秦家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就因為我沒背景沒人脈,就因為我是白手起家所以看不起?我看是他們在高位上待太久了。”
池禮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和秦灼的猜想。一般人的分化期都在16歲左右,而衛慕南是十八歲生的秦灼,現在秦灼十八歲。
衛慕南從分化到現在正好二十年。
池禮問:“難道你就沒一點錯,秦家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疏遠你?他們真的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孤立你嗎?還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重,太自負了才會覺得别人針對你。二十年前你做了什麼?”
齊靳枭聽了池禮的話怒目圓睜,雙手扶在他的椅子兩側,沖着他說:“我做錯了?!我能做錯什麼?!我什麼也沒做錯!他們的錢就都幹幹淨淨嗎?”
齊靳枭是靠什麼走到今天的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是啊,這些年哪家手上能幹淨?但是像齊靳枭這樣完完全全用人命堆出來的權勢還是頭一份。隻是沒人知道衛慕南是齊靳枭培養出來的第一顆棋子,誰也不相信一個人能在兩年的時間裡成長為如此優秀的人。
池禮看着齊靳枭發狂的樣子,笑道:“秦家還真是可憐,當時那樣的情況你覺得誰會在重要的場合邀請你?隻不過正巧老夫人的生日在那個時間,所以你才沒進去秦家的門。如果當時是邵家、林家、靳家或者霞城的任意一家要舉行宴會,他們會讓你這樣的人進門嗎?我看進不去的就不止秦家的門了,就這霞城的達官顯貴的門你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