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池禮隻回了一個字就挂斷了電話。
他拿着幹毛巾擦了擦還滴水的頭發,然後打開門往外走。
秦灼這會兒正站在陽台上。
從裡面看過去,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别說月亮了,連星星都沒有一顆。
池禮走過去提醒,“阿姨說飯做好了。”
秦灼等了很久才轉身,看到池禮還站在陽台門口等自己愣了一下。
然後走過去扯開池禮的衣領去看對方已經完全退化的腺||體。
今天找醫生給池禮檢查過身體了,其實池禮的情況已經算是幸運了,用的是來路不明的催化劑,但是除了變成beta外并沒有發生更嚴重的并發症。
秦灼确認對方真的沒事才松開手往餐廳走。
池禮站在原地感覺陽台上吹過來的風有點冷。
他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池樂奕那幾句話的影響,心裡抽了一下。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阿姨在秦家工作這麼多年,發生了什麼她也知道,見兩人興緻都不高,阿姨還主動提起一些話題。
但除了池禮會回應兩句秦灼從沒說過一句話。
池禮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灼,他想起對方在劫後餘生落在自己脖頸上的淚,又變得不知所措。
他忽然發現,他們的感情之中好像總是秦灼在主動。
而對方現在情緒不對,他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秦灼是不是和他一樣腦子裡很亂呢?
經曆了和死神的擦肩而過,池禮晚上也睡不好。
睡到半夜他被噩夢吓出了一身的汗,睡衣和被子都濕透了,池禮隻覺得很熱,也很渴。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催化劑帶來的後遺症,池禮捶了捶心口穿上鞋去樓下找水。
但是樓梯才下了沒幾層,他卻發現秦灼坐在沙發上,沒開燈、沒睡覺,什麼也沒做,隻是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池禮忽然變得很慌張,他本應該走下去,問問對方到底怎麼了,但是他不敢。
池樂奕的話多少對他有些影響,他怕自己走下去會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所以他像逃兵一樣溜回了卧室,背靠在門上感受着自己雜亂跳動的心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還是感覺口渴,隻能沖進浴室打開水池上的水龍頭。
冰涼的水沁進身體,池禮終于恢複了一些理智,萬一秦灼隻是被那個炸|彈吓到了呢?
想到這兒池禮又重新躺回床上。
但他騙不過自己的心,噩夢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又一遍地纏繞在淩晨的那幾個小時裡。
第二天一早,秦老夫人立馬趕過來看望池禮。
聯不聯姻的不說,至少這孩子因為秦家吃苦了。
池禮剛下樓秦老夫人就站起身走過來,“好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
池禮轉頭去看秦灼,卻發現對方還是那副表情。
秦老夫人搞不懂自己那兒子在想什麼,更搞不懂自己這孫子在想什麼。
她也懶得管了,隻是對池禮說:“雖然一切因我們而起,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惠枝幫了我們不少,也保住了你。你還記得那個奶奶嗎?之前來過家裡,你見過的。”
池禮一下子慌了,看向秦灼。
但是秦灼沒跟阿婆聯系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池禮隻能問秦老夫人,“那位奶奶現在還好吧?”
虞惠枝得知池禮是安全的之後信守承諾去簽協議合同。
雖然顧家公司的一切都是賈慧岚在管,但是實際上合同的名字還是顧和仁。
顧和仁回家後受賈慧岚的指示去公司當着所有股東的面簽協議,路上顧和仁還一直在勸虞惠枝說沒有必要簽這種合同。
虞惠枝離開後房子裡已經開始通風了,暫時不能有人呆着,否則還是有危險。
賈慧岚去喊來顧頌玉後立馬帶着孩子往外走。
可被虞惠枝支走的傭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進廚房後開了火,然後發生了爆炸,賈慧岚和顧頌玉還沒走遠,都受了重傷進了醫院,房子裡沒被通知撤離的傭人都死了。
現在顧家沾上這麼多人命官司,顧和仁一時間應付不過來。
合同遲遲沒簽,虞惠枝現在還在首都。
聽到這一切後池禮是真的怕了,比自己身上綁着炸|彈都怕。
聽說外婆沒事,池禮才驚魂不定地喘着氣,說:“我去首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