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初衣一點也不慌。
在歪理學說上面她的腦子一向轉得快,沒過幾秒一套邏輯勉強自洽的說辭就搞定了。
——反正五條悟又不是道教的人,具體怎麼回事她完全可以自由發揮,随便瞎編亂造。
嗨呀,順嘴的事。
漫長的十分鐘後。
“原來是這樣啊。”五條悟一副差不多被說服的樣子,“看來好像是我誤會了。”
軒轅初衣理不直氣也壯:“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既然誤會解除,那我們走吧。”
“去哪兒?”
“睡覺。”
“睡覺?!”軒轅初衣浮想聯翩,有點心動了,“睡覺什麼的,尺度跨越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不過吧,我也不是什麼保守——”
“很可疑哦,忽然說出這種話。”五條悟不難看出她想歪了,故意後退幾步,一副十足警惕的樣子,“嗚哇,原來初衣有在偷偷觊觎我的□□嗎?太可怕了。”
軒轅初衣一愣,輕擰眉毛說:“什麼可疑,不是你起的頭說要睡覺嗎?”
“嗯,這有什麼問題嗎?”
五條悟指了指漆黑的夜空,表情無辜又純潔,“這麼晚不正是該回去調整休息,然後睡覺的時間點嗎?”
“好像是哈……”軒轅初衣摸了摸鼻尖,小聲回應。
五條悟卻沒放過她:“話說,你為什麼會想到那種方面?咦惹,初衣是一個滿腦子廢料的壞孩子呢。”
軒轅初衣嚼碎棒棒糖,表情沒什麼變化。
“很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大帥哥。”五條悟持續性補刀,“不過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歌舞伎町哦。”
軒轅初衣忽然笑了,然後一臉欣慰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恭喜你啊五條,你通過人性的考驗了。我就知道你可以!”
“哈?”
“還沒明白嗎?我剛才故意曲解你的話,就是想看看你聽到我發言後的反應哦——這能驗證你的人品,畢竟我挑長期緣主也是有門檻的。”
五條悟安靜幾秒,随後拖着長長的音調問:“欸~真的是這樣嗎?”
“包真的。”
“所以真的不需要牛郎或者歌舞——”
“不需要,又能賺錢又能陪到漂亮女生,這種好事憑什麼隻輪到他們?”她沒錢,隻想白嫖。
“?”
“不,我是想說……”軒轅初衣面上擺出了一副無欲無求的高人模樣,“貧道是出家人,别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壞我道心!”
五條悟聳了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随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帶着她回到東京的一處住所。
一個成年男性帶着一個隻見過一面的女性晚上回家,不出意外還要同居一周——兩個人都沒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軒轅初衣單純是藝高人膽大,不認為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
真的遇到壞人,危險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五條悟把人帶回家,接了一個電話,留下一句先自便,出門了。
沒有主人招待,軒轅初衣也不拘束,自在地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量這個單身男士居住卻面積奢侈的大平層。
她有點意外,這裡過于幹淨整潔。
摸了摸餓到發酸的肚子,軒轅初衣站起身朝廚房走去,不禁感歎道:“沒看出來啊,這言行輕佻的家夥居然還是一個善長家務的人。”
家裡幹淨得像是沒怎麼住過一樣,是有什麼潔癖嗎?
一分鐘後。
軒轅初衣站在冰箱前,無語凝噎:不,見鬼的潔癖,單純就是沒住過幾次!
翻遍廚房和冰箱,沒看見任何蔬菜食材,她想做頓飯犒勞一下辛苦的自己的打算落空。
“這個嗜甜的甜品控,誰家好人的冰箱裡裝滿了甜品和冰激淋啊?!”
哪怕來幾顆西紅柿和雞蛋呢?
軒轅初衣一天沒吃飯,于是準備吃點甜品先将就一下。
她吃了一口,頓住,然後進食的速度忽然加快。
嗯,真香。
等冰箱冷藏室清空後,軒轅初衣後知後覺,吃得渣也不剩,好像不太禮貌。
摸了摸沒有一分錢比臉都幹淨的口袋,她一臉凝重地打開剛下載的LINE,點開了唯一聯系人的對話框。
【軒轅初衣:什麼時候回來?馬上十二點了。】
【麻辣教師:半個小時。怎麼了?】
【軒轅初衣:啊哈哈沒什麼,就是冰箱裡甜品挺多挺好吃的,想問問你在哪兒買的?】
【麻辣教師:說吧,還剩多少?】
【軒轅初衣:全沒了。】
對面很長時間沒再回複消息,軒轅初衣良心有點痛,但兜裡沒有錢允許她痛。
她不想痛,那就隻好讓他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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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想的。
但等幾分鐘後,軒轅初衣聽到玄關處傳來的開門聲,下意識正襟危坐,然後緩慢且有點心虛地轉頭看向五條悟。
然而等她看清他周身的氣息時,迅速收斂起表情,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哦喲喲,這麼熱情的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