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說話。”軒轅初衣面色微凝,湊近五條悟,不解地上下打量,“你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身上怎麼沾染這麼多不幹淨的東西。”
穢氣殘存隻剩絲縷,但仍然能看出本體非常強大。
而且不止一隻。
安靜幾秒,五條悟一臉驚訝:“诶?我隻是臨時加班,去了幾個工作地點視察。忽然被你這樣說,還真是有點擔心呢。畢竟接下來的一周,我還要持續這樣的工作。”
“我早就算出來了,你最近有血光之災。不過别擔心,放心交給我吧。”
軒轅初衣露出一副神機妙算的模樣,還感歎了一句,“不得不說,你能活下來,還真是命大呢。”
五條悟莫名笑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嗯嗯,那之後就辛苦你了,務必要保護好我哦,初衣。”
“安心安心。”
軒轅初衣想起了什麼,朝前擡手,“話說,要不要現在摘一下眼罩,我看看你的——”
“啊啊不要啦,眼罩可是本體,脫掉眼罩相當于脫光我的衣服,你是想……?”五條悟身體後仰躲開,又後撤一步。
軒轅初衣聞言惡寒,立刻收回手背到身後。
“真是,這樣讓人害羞的要求,就算是初衣也會被拒絕哦。”五條悟朝一個房間走去,“現在太晚了,我要洗澡睡覺了,晚安~!”
軒轅初衣抽了抽嘴角,朝某隻白毛的背影豎中指。
凸凸!
“初衣不會因為被拒絕,而正在心裡咒罵我吧?”
五條悟像是背後長了隻眼睛,忽地轉過身。
“……”沒來得及收回手的軒轅初衣,若無其事地微笑,心理素質極其高。
五條悟拖着長長的音調,“欸”了一聲。
他沒揪着不放,有些遲疑:“對了,初衣能透過物質看人體。你不會趁我洗澡的時候,透過房門看——”
“都說了要改改自作多情的毛病,我對你完全沒性趣哦。”軒轅初衣沒好氣道。
五條悟松了一大口氣:“那就好。”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哼着小曲進入浴室,關上門,又咔哒一聲上了鎖。
像是防備什麼一樣。
軒轅初衣有點後悔為了蒙混過關,胡亂吹噓根本不存在的透視能力。
她撈起小道包進入客房,像是在證明什麼一樣,也咔嗒一聲上了鎖。不就是關門嗎,她也會啊。
浴室裡,聽到這個動靜,五條悟噗嗤一聲。
随後他緩緩收斂起笑容,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五條悟。”他說,“冥冥小姐,幫我調查一個人。”
-
軒轅初衣躺在床上,翻個身。
手機充電線長度不夠,她行動受阻,老老實實翻回來。
“信塵啊,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
“雖然看不清全臉,但他渾身紫氣驚人的濃郁。”
軒轅初衣微垂着眼,沒有白日的活潑,“生辰八字預示他會在今年死亡,大運卻又說他明年夫妻宮落定——命理相悖,人都死了姻緣怎麼會成功?而且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更深層的東西我算不出。”
她目光沉靜,聲音也淡淡的:“這很奇怪。就算這種蔔卦方式不是我的強項,但解卦内容不至于淺顯到這種程度。”
一個陌生人算不全,這是第一次。
信塵沉默幾秒,問:“算不出的原因有幾種?”
“六親、以及和對方過去現在未來的牽扯太深。”軒轅初衣回答,“還有師父和你們這些天師洞的人,我算不全。”
除非是‘看’。
信塵說:“所以。”
“所以……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紫氣太濃郁因此天機受到幹擾。”軒轅初衣懂了,捏了捏眉心,“所以說,還是得摘下他的眼罩。”
信塵不想說話。
過了會兒,他忽然問道:“師祖今年為什麼給你頻繁相親?”
“還真是稀奇啊,信塵你居然也會八卦。”提到這個,軒轅初衣搞不明白,“師傅說,我這一生唯一一次的紅鸾星動就在今年,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居然詛咒她注孤生。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玄門年輕一輩中人氣聲望最高的選手欸。
信塵問:“啊,還是沒悟到啊。”
“什麼意思?”
“笨,你猜。”
“少故弄玄虛,我最讨厭謎語人了。”軒轅初衣看了眼時間,“不理你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呢。話說,霓虹的官方太不負責任了吧,放任這麼多穢物亂爬,我這位渾身沾滿穢氣的雇主,能活着還真是種奇迹。”
信塵說:“那叫詛咒,有咒術師祓除。”
“你怎麼知道?”
“拜托你多了解一下道教以外的東西吧。”别被人騙了。
“行行行,以後再說。”軒轅初衣随口應付了一句,話鋒一轉,“國際電話太貴,記得給我多充點話費。”
“啪嗒”一聲電話被挂斷。
軒轅初衣淡定地等了一分鐘,收到話費充值短信後,終于滿意地睡了。
什麼咒術師,那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