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支啊。”嘴上嫌少,身體很誠實的姜雀對着線香冒出的青煙就是深吸一口。
雲頌将線香往收銀台上的小香爐中一插,回到躺椅:“愛吃不吃。”
“吃吃吃!我吃!”姜雀守着小香爐,着急忙慌地連吸好幾口,面色似乎都有了紅潤。
這才叫做享受!
要是人間都是這麼好的香火該有多好。
姜雀舒服地趴在收銀台上,突然,一道強大的威壓出現在她身後,空氣仿佛有一瞬間被抽空,濃重的陰氣壓得姜雀幾乎要跪倒在地上求饒。
就在姜雀以為自己要魂飛魄散時,強烈的危機感驟然消除。姜雀根本沒有心思再吃香火,扭頭去找雲頌,想看看雲頌有沒有出事,卻在雲頌身邊看到了一位長相俊美的長發男人。
男人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姜雀渾身一激靈,莫名有種見到頂頭上司的感覺,但比見到上司更令她感到害怕,她磕磕巴巴地打招呼:“你好,我叫姜雀,是雲頌的朋友。”
懷川略微颔首:“不早了,沒什麼事請回吧。”
姜雀期期艾艾地說:“好,好的。”
一秒都不敢多停留,話音落下立即就消失。
“她好像很怕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件事,但懷川有什麼地方值得姜雀怕成這樣。
“不知道,可能因為我長得吓人。”懷川不願意聽雲頌提别人,便直接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雲頌猝不及防被吻個正着。
大腦懵了一瞬。
牙關輕而易舉地被頂開,雲頌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含住唇瓣,從外到裡深吻了一通。
等懷川放開他後,大腦缺氧的雲頌早就暈想不起來要和懷川說什麼。直到吃過晚飯,兩人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了,雲頌才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趕緊推了推懷川的胳膊:“你長得不吓人。”
懷川蓦地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在黑夜中聽起來充滿了磁性,讓雲頌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睡覺!”雲頌惱羞成怒。
懷川隔着薄薄的夏涼被抱住雲頌,鼻尖貼上他的後頸,呼吸着他身上的氣息。
雲頌用胳膊推人。
但懷川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雲頌又試了幾次,最後隻好任由他這樣抱着。
“怎麼睡這麼快。”雲頌嘀咕,卻沒有看見自己身後那人微微翹起來的嘴角。
淩晨兩點多,萬籁俱寂。
這個時間點,環溪路每家店鋪都閉了門,窄而深的巷子裡隻有路燈亮着。一隻黑色的野貓大搖大擺地走進靜悄悄的巷子,尋找食物。
突然,黑貓翹起的尾巴垂下來。
它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弓起身體,展現出攻擊的姿态,金色的眼睛盯住巷口。
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出現在寂靜的夜裡。
黑貓立即鑽進牆縫中。
腳步聲從巷口來到巷尾,停留在環溪路66号門前,然後一陣響亮的拍門聲響起。
“雲老闆!救命!”
吳翰青一邊瘋狂地拍門,一邊神經質地突然扭頭往巷子口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他。
“雲老闆!快開門!”
拍門聲和叫喊聲這麼大,照理來說正常人早就被他吵醒了,但巷子裡依舊一片死寂。
路燈時明時暗,發出“滋滋”聲。
吳翰青感覺到了離他越來越近的寒意,後背突然有了重量,好像有什麼東西趴到了他的背上。
刺骨的冷從後背擴散至全身,吳翰青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被冰凍住無法跳動。
他逐漸流露出絕望。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胸前的口袋突然一熱,一道發光的符從口袋裡飛出來。
身上的寒意随着符箓成為灰燼,頃刻間消散。
與此同時,吳翰青發現自己正站在巷尾的老城牆前,牆上有血,而他的頭劇痛無比。
他用手摸了摸,摸到血和鼓起來的包。
吳翰青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道亮光落在他的臉上,吳翰青下意識扭頭看過去,看到了環溪路66号打開的門。
迷信用品店内亮起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