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頌聽見朝他走近的腳步聲,從手機遊戲中分神看了眼:“我們晚飯喝紫菜蛋花湯,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馮姨給我送了點她自己家裡養的土雞蛋。”
懷川在收銀台下面看到了裝在紙盒中的雞蛋:“還是多放一點醋?”
雲頌點頭:“嗯——嗯?”
他看向端起雞蛋往樓上走的懷川。
怎麼感覺懷川對他的口味好像非常了解。
雲頌退出遊戲跟上他。
紫菜雞蛋湯做起來非常簡單,半個小時後,雲頌就喝上了酸酸的紫菜蛋花湯。
懷川做了飯,雲頌就主動将髒碗放進洗碗機。
吃過晚飯,雲頌重新登錄遊戲,懷川就坐在他身邊看他玩。
一個小時後,雲頌遊戲通關,放下了手機。回過頭發現懷川就這樣安靜地看了他一個多小時,雲頌心中突然有股說不上來的熱意。
懷川輕輕笑了聲,低聲問:“看着我發什麼呆呢?”
雲頌回過神,搖搖頭。
“晚飯吃飽了嗎?”懷川湊近了他,“要不要吃點别的?”
雲頌茫然地眨了下眼,吃什麼?
不等他問出口,懷川落下來的吻就告訴了他答案。
“閉眼睛,仔細感受。”懷川含住他的唇瓣,手掌貼在他的下丹田。
吞咽進身體的陰氣向丹田彙聚,在丹田處轉化為渾厚純粹的靈力運轉至全身。
極緻的寒意被溫暖代替,雲頌被這股暖意捕獲,四肢百骸都軟了下來,好像每一根骨頭都浸泡在了熱乎乎的泉水當中,舒服地讓人想要永遠這樣繼續下去。
“嗯……”低而柔軟的聲音從雲頌口中溢出。
懷川的吻變得更深,好像要跟陰氣一起進入到他的身體裡。
唇舌被吮得發麻脹痛,雲頌推了推身前堅硬的胸膛。
懷川往後退開一些,臉上全是雲頌胸膛急促起伏時噴灑出來的濕熱呼吸。
“吃飽了嗎?”懷川的手掌在他下丹田處輕輕揉了揉,笑着說,“應該是飽了,再吃這裡就要鼓起來了。”
雲頌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不像表面那麼純潔。
“又發呆。”懷川捏了捏他的臉頰。
雲頌被捏着臉,聲音含糊地說:“我沒發呆。”
懷川看着他現在的模樣,蓦地笑了聲,低頭在他發紅的唇上親了親。
在雲頌惱羞成怒前,他松開了手。
雲頌舔了舔又脹又熱的唇瓣,兇狠道:“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親我。”
“我去把明天早上喝的粥熬上。”懷川離開沙發,走到廚房,“你剛剛說什麼?”
雲頌看着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胸膛起伏了兩下,硬邦邦地說:“沒什麼。”
懷川微微揚起嘴角。
雲頌狠狠揉了把熱騰騰的臉。
等臉上的熱度下去,雲頌登錄地府app,給姜雀發了幾條消息。
姜雀回了他一個OK。
雲頌放下手機,去樓下關上了店門。
等回到樓上,懷川已經煮上了粥。
“神龛和葉鴻聲有關嗎?”雲頌朝卧室走。
懷川走在後面關上了客廳的燈:“嗯,是他的後人。”
“我似乎在哪裡聽過葉鴻聲的名字。”自從懷川跟他提過這個名字之後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在哪裡聽過,但一直想不起來,“好像是在一本書上……”
“《靈山觀志》,我想起來了!”
一旦想起來在哪裡看過之後,再回想書中的内容對雲頌來說就是輕而易舉。
“書中記載葉鴻聲修煉邪術,叛出師門天清觀,圍困都城,妄圖颠覆皇權。天清觀清理門戶,葉鴻聲雖死,天清觀上下卻無一人生還。”
雲頌說完,心裡悶悶的,神情也有些茫然無措:“這是千年前的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
“我當時好像在跟着師父曆練。”
但是他們是去哪裡曆練了?
雲頌越想越覺得原本清楚的記憶變得模糊。
“天師道出了葉鴻聲這樣一個人,各派均示他為天師道的恥辱,對他諱莫如深,像靈山觀這樣如實記載下來的已經是少數。而你又經常跟着師父四處曆練,不知道這個消息很正常。”懷川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立刻阻止他往下想。
雲頌被他的話說服。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懷川将他的睡衣遞給他,“去洗澡吧。”
雲頌拿住睡衣進了浴室。
懷川聽着浴室裡很快傳出來的水聲,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的陰郁之色。
他動手收拾了一下床鋪,靜靜地坐在床邊等雲頌洗完澡出來,期間一點其他的事情都不做,連眼睛眨動的頻率都很慢,隻專注地望着浴室。
直到敷着面膜的雲頌從浴室中出來,懷川的表情才再次變得生動:“這是面膜嗎?”
雲頌點頭,本來想問他要不要敷,但是看見他那張皮膚光滑緊緻且細膩的臉,直接打消了這個想法。
敷了也是浪費。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臉敷了其實也是浪費。
路過鬥櫃,雲頌從一個放滿了符紙的竹籃中拿起了一張符,手指搓了一下,符紙燃燒起來。下一秒,他濕漉漉的頭發瞬間變幹。
“這些都是我的‘吹風機’。”雲頌說。
懷川笑了笑:“很不錯。”
聽到誇獎的雲頌開心地坐到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不知道讓吳翰青做的事情,他做的怎麼樣了。”
他下載了一個微博,點進去看了看。
微博熱搜第一的名字是沈今朝。
點進去就能看到關于之前事件的澄清。
雲頌翻了翻網友的評論,對吳翰青辦的事還算滿意,于是,卸載掉微博。
“明天我們去逛街吧。”雲頌說,“給你買個手機,再辦兩個手機号,一個陽間的号,一個陰間的号。這樣我玩遊戲的時候,你一個人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不無聊。”懷川說,“有你在就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