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還有未完全消下去的一抹薄紅,那是剛剛親吻時染上的顔色。
“你體内靈力充沛,卻無法使用,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懷川絲毫沒有提及問心咒。剛剛問心咒隻是有稍微松動的迹象,雲頌就疼得不行,如果完全解開……
似乎不需要思考,因為與回憶起他相比,還是不讓雲頌疼痛更加重要。
雲頌沉默片刻:“知道。”
懷川垂眸看着他。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雲頌說,“千年前就這樣了。”
聽到這個時間節點,懷川皺起眉。
雲頌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對我來說現在的靈力已經夠用了,而且你還……”
他吞吞吐吐地說:“還喂了我一些。”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尴尬。接吻的時候耳朵就紅,這個時候更是紅了徹底。
尤其是懷川的手掌此時還在下丹田處貼着,身體的熱意似乎都湧向了那裡。
“我們趕緊進去吧。”雲頌的眼神左右飄忽,拍了拍他摟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在外面呆這麼久,他們該出來找我們了。”
懷川松開他的腰:“嗯。”
嘈嘈切切的交談聲和動聽的歌聲瞬間湧入耳朵,雲頌愣怔了片刻,擡頭看向懷川:“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奇怪?”
懷川眼神茫然:“哪裡奇怪?”
“這些聲音好像消失過一段時間又突然出現。”雲頌不放心地四處看了看。
懷川笑了聲:“是這樣嗎?”
雲頌下意識看向他。
于是,他的唇瓣再次被吻住。
沒有任何溫柔的安撫前奏,濕熱的舌直接滑入口腔,直奔主題。瘋狂的侵入與占有,就連靈魂仿佛都要被攫取。
雲頌根本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癱軟在懷川的懷裡。
“聽見聲音了嗎?”懷川笑着問,指腹輕輕抹去他唇瓣上的濕潤痕迹。
雲頌神情恍惚地問:“什麼聲音?”
後知後覺,他才反應過來懷川問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雲頌抿了抿脹熱的唇:“……”
人群的嘈雜聲像是延遲的信号,緩緩出現,聲音進入雲頌的耳朵。
“你們在外面幹什麼呢?包廂裡面也能看到一樓的表演,而且視野極佳。”
孔随的聲音也和那些聲音一起出現。
“現在就進去。”懷川回答。
孔随沒有多想,叫完他們,從包廂門口探出來的腦袋就縮了回去。
兩分鐘後,雲頌和懷川進入包廂。
邱慎良給他們留了主位。
見人坐齊了之後,他喊來侍者點菜。
“這裡晚上最熱鬧。”邱慎良給他們倒茶,“雖然晚上有怪物,但是怪物進不來。而且無法在日落前回家的人可以直接辦理入住,上面三層都是客房。因為有很多人入住,雲門大飯店的表演從下午兩點開始,一直持續到早上七點才結束。”
“二樓也有舞池,等會兒我們可以去那裡跳舞。”邱知衡興緻勃勃。
雲頌象征性端起邱慎良倒的茶,幾秒後放下:“你們好像習慣了這些怪物。”
“是習慣了吧。”邱慎良說,“從我有印象開始,這些怪物就在夜晚存在。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很害怕,慢慢的,大家找到了躲避的方法,就沒有剛開始那麼怕了。”
這個有印象應該是念境出現時。
也就是說念境出現時就存在兩股對抗的力量,這種對抗呈現在念境之中就是白天與黑夜的區别。
白天的力量讓生活在念境之中的每一個“人”都順心順意,遠離痛苦傷害、疾病貧窮,人人富足而快樂。
而夜晚的力量則具象為吃人的怪物。
如果說白天的力量是每一位在戰争中死去之人的美好願望,所有的願望構築出了和平的世界,那吃人的怪物代表了什麼?
答案似乎不需要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