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策隻看見邬清雅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怯怯喚了他一聲,然後就縮回了窩裡。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幾年不見,她還是怕他。
遊策提着兩桶水進了堂屋。
剛他回來就覺得有些不對。
院子裡安安靜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原本他以為是娘倆都睡了覺,走進聽見水聲才知道不是。
邬清雅的房間裡亮了一盞昏暗的燈,那燈的年紀約莫也大了,有時還閃閃爍爍,實在不好用。
他回來的時間不久,不可能方方面面顧及到,前幾天忙着埋他弟弟的衣冠冢,年紀輕輕沒了的小夥子雖然不用做法事、哭靈,但是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家家戶戶也都要通知到,他就沒忙到這裡來。
原本他是想要敲門進去,幫忙換一盞燈的,但走到門口,擡手才聽見裡面的水聲晃蕩,還有斷斷續續輕輕淺淺的歌聲。
她在洗澡。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門口。
窗戶上面影影綽綽,他隐約可以看到漂亮的曲線。
腰肢纖瘦,盈盈不堪一握。
該有的豐腴卻絲毫不落。
側顔剪影流暢漂亮,他仿佛能看到對方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低聲喚他大伯哥時候的羞澀内斂模樣。
遊策呼吸粗重了一瞬,他立刻轉身離開,連提着兩桶水從堂屋前過都不敢,就這樣傻傻愣愣坐在階前,保持着一個姿勢,直到腰腹酸麻。
但該死的剪影總是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算數很好,眼神也毒辣,所以輕易便估量出了她的尺寸。
跟他離開時候的小毛丫頭片子完全不一樣了。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姑娘,就像是一顆在枝頭待人采撷的飽滿的水蜜桃,隻要輕輕一碰,剝開那脆弱單薄的外皮,就能品嘗到綿軟的内裡,汁水四溢。
遊策将泉水桶放到屋角,盯着從院牆過的那隻黑貓,神色晦暗冰冷,像是一井深潭。
那黑貓綠油油的眼睛盯着他,露出牙齒打了一個哈欠,像是在獰笑着諷刺他的低劣。
但他向來将這些心思藏得很好,這次也絕不例外。
遊策薄唇抿成一線,面無表情地踏出堂屋。
但卻和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
“呀。”他聽見低低的一聲,像是小貓的嘤咛。
淡淡的皂角香味飄來,是他帶回來的那一塊。
他每天晚上都會用的皂角,卻因為沾染了女體而變得更為芬芳,被體溫沁潤開的幽香悄悄萦繞在他的鼻尖。
“不好意思。”對方顯然有些懊惱。
她的兩腮飄上一抹粉,黑白分明的眸子亂飄,顯然是不敢看他。
但她又回過眼,瞳仁幹淨,似是不好意思地和他對視:“大伯哥,呃,你能不能,幫我倒一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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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什麼水,當然是剛剛的洗澡水。
邬清雅懊惱至極。
她剛剛洗澡洗得太過歡實,不知不覺便用多了水。
這大木盆裝了滿滿一盆水,加上本身的重量,實在是有些搬不動。
她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盆挪到門檻旁邊,這木頭門檻是實在過不去了。
她又不想把皂角水倒在房間裡,弄得到處都是,一個人又掀不動,婆婆王紅霞還沒有回來,隻能求助家裡唯一的男丁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