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溜溜的一雙黑眼睛靜靜地盯着他們。
邬清雅把遊策推開,她捂住遊聰的眼睛。
倒是把他給忘掉了。
遊聰也不做聲,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邬清雅還帶着一絲清醒,真不知道遊策會在孩子面前做些什麼。
遊策咳了一聲。
他很少有這樣尴尬的時刻,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意識到,自己也有孩子了。
要在孩子面前做個榜樣啊。
“爸爸給你讀書好不好?”遊策把遊聰抱在懷裡。
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眉眼,湊在一塊,讓邬清雅有些恍惚。
如果……遊聰真的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邬清雅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從這溫馨的畫面中抽離出來。
就算不是又怎樣。
遊聰就是他們的孩子。
和那個人沒有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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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攀上了窗棂,從外面灑進來。
遊聰已經睡着了,他好像有點認床,睡得不是很熟,眉毛輕輕蹙着。
邬清雅把他的眉毛撫平,遊策在床邊坐下。
他拿出一個錢夾。
燈光下,遊策的面容淡淡的,帶着一絲疲憊。
他抽出一疊錢來:“這是我在部隊預支的津貼,剛搬家肯定有很多東西要置辦——這些錢就都給你拿着,需要些什麼就自己去買。”
似乎是覺得有些少,遊策抿了抿唇:“往後我會多存些錢的。”
“不、不用。”邬清雅難得有些結巴了。
她想起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因為出來得匆忙,她還沒來得及把那個皮箱的事告訴他。
“不要嫌少。”遊策有些強勢,他把錢放在邬清雅手裡。
她沒有數,但也知道大約有幾百元。
這應當不是一個月的津貼,應該還有一些是他之前的存款,此刻一并取了出來給她。
之前他的津貼都彙了一大筆給家裡,如今這些應該就是他的大半身家了。
邬清雅攥着錢,心尖有些發燙:“我,我有錢的。”
她慌忙去找那個行李箱,外面塞了一些衣服,她胡亂扒拉開,露出那個小小皮箱的内裡。
遊策顯而易見地怔住了。
“怎麼會在你那?”他有點驚訝。
“媽給我的。”邬清雅覺得自己确實粗心,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忘。
邬清雅把皮箱子展開,裡面是整整齊齊碼放着的錢,什麼面值都有。
邬清雅小聲解釋:“媽說是你存的。”
至于裡面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邬清雅自己收起來了。
都是他精心挑的,她準備以後日常戴着。
遊策渾身一熱,他有點不自在。
他想問,還有其他東西嗎?但又不好意思。
于是假裝咳了一下,挪開了雙眼。
“現在我們結婚了。所以……都是你的。”
這麼大一筆錢啊。
邬清雅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
她張開口,眨了眨眼,強調:“那就……明天一起去存起來?”
她強調了“一起”。
遊策唇角帶了點笑意,他點點頭說:“好。”
房間裡一片靜谧。
遊聰的小手搭在薄被上,他吧唧了一下嘴,動都沒有動,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