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求來的。”
“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邬清雅有些喘不過氣。
但她回抱住遊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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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半山别墅。
“今天還是出去得這麼早?”
看了看外面,因為地勢高的緣故,薄薄的一層霧氣彌漫,窗棂上也沾染了些許水汽,讓整個房間仿佛處在仙境之中。
昏黃的燈光亮起,照亮了房間的紗簾。
邬清雅穿着絲質睡衣,迷迷蒙蒙地起來,幫遊策找領帶。
今天他穿得格外不一樣。
和以往的軍裝不同,現在他褪下了墨綠色的規整軍服,穿上了西裝,打上了領帶。
樓下一亮黑色的小轎車早已經亮着車燈等待。
遊策轉業了,現在他的新工作在輕工業局,任副局長。
這也是他考量已久後做出的決定。
現在國内外局勢趨于穩定,兵團一大批幹部都等待專業,京市的經濟建設崗位也開始增多,尤其是工業、衛生、公安等系統,非常缺人。
之前邬清雅記得,之前的遊策也在這個時候進行了轉業安置。
不同的是,之前他是走的公安路線,但是現在,他有了妻子孩子,上級也更多的考慮到有家室的軍人,希望給他們留下更多時間來陪伴家屬。
公安系統太忙太累,而且過于危險,家裡人總是提心吊膽的。
為了讓孩子更多父親的陪伴,遊策就選的輕工業局。
如今他成了新上任的輕工業局副局長,負責統籌轄區内醫藥、食品等輕工業生産,還與軍方後勤系統對接藥品采購的事,也算得上半個專業對口了。
工業局在高新區設置了辦公室,但遊策一直以來早起的習慣沒有改變。
司機知道他嚴謹認真的性子,很早就在樓下等着了。
邬清雅把遊策的西裝領帶系好。
作為一名年輕的軍官,也是一名年輕的領導幹部,他身上的闖勁還是很足的。
剛轉業到局裡,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再說他一個空降領導,手下人很多都不服管,明裡暗裡給他使絆子。
所以雖說是選了個比較輕松的工作,但目前是半點都沒有看出來。
“今天我可能也得等到九點回來,不要等我吃飯。”遊策吻了吻邬清雅的額頭,然後又摸了摸她沾了晨霧的頭發:“外面涼,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
“早就睡夠了。”邬清雅看見他假惺惺地心疼自己:“昨天晚上怎麼不知道節制?”
她說了很晚了,該睡了,但是這家夥非要把給她買的手表扔到床頭櫃裡鎖起來,說時間還早。
真是信了他的邪。
遊策摸了摸鼻子。
确實是他的鍋。
“但今天不是還要去給遊聰找幼兒園嗎?你一個人能搞定?”
邬清雅乜了他一眼:“别小看人!”
她早就約了牛大媽,去聞名遐迩的楓葉國際幼兒園約了面試。
“走走走,這些事我來,你别操心!”
邬清雅看着遊策坐上後座,跟他揮手告别,這才來到自己兒子的小房間。
遊聰搬到半山别墅之後就分房睡了。
他住在南邊,據說這樣陽光好,能夠讓孩子很快長高,促進骨骼發育。
邬清雅希望這輩子遊聰能夠長成一米八的大高個。
但現在——他當然還是一個小豆丁。
新買的衣服才過了一遍水,邬清雅細心得熨燙好,筆挺的衣領,雪白的衣袖,穿上一定像小士兵一樣神氣。
看着天蒙蒙亮,邬清雅捏了捏自家兒子的小臉蛋:“聰哥兒,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
遊聰眼皮子動了動,就是睜不開。
他把自己藏在枕頭底下,避開媽媽的“毒手”。
然而邬清雅怎麼可能放過他?
冰涼的手藏在遊聰的脖頸處,把他冰得都縮了起來。
“嗚嗚——”好在遊聰是個脾氣好的,頂着一腦袋雞窩頭就坐了起來,要是換個孩子,非得哇哇哭不可。
邬清雅給他穿好衣服,然後催促着刷牙、洗臉、吃早餐。
在京市遊聰的生活品質也随即上了一個台階。
得益于遊策的津貼很高,遊聰今天的早餐是個新鮮玩意兒:面包配果醬。
果醬是牛大媽自己做的,幹淨又衛生。
“媽媽,爸爸又去哪兒啦?” 遊聰仰頭望着母親,嘴角還沾着沒擦幹淨的果醬。
他舔舔唇:“怎麼爸爸老不在?”
現在遊聰叫爸爸已經很醇熟了。
小小的他記憶中,就隻有這一個爸爸,以前還有點害怕,現在是越來越依賴。
邬清雅蹲下身,用餐巾紙輕柔地擦掉遊聰嘴角的痕迹:“爸爸換了新工作,很忙。但是聰哥兒也有自己的任務啦!”
“什麼任務?”遊聰特别好奇,他看見今天穿着的衣服幹淨又漂亮,連忙坐正身體:“是要去上學嗎?”
邬清雅一直明裡暗裡PUA遊聰,說隻有最聰明最聽話最懂事的寶寶才有上學資格,弄得遊聰心裡癢癢的,每天就想着上學,一天要問八百遍。
今天終于得到了邬清雅的肯定答複:“是啊,聰哥兒今天要去學校了,開不開心?”
“開心!”遊聰一個立正,立刻站好軍姿,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邬清雅被逗得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