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後,他起身拿起角落裡的麻繩,轉頭惡狠狠地看向她。
一記悶棍打在女孩頭上,畫面開始瘋狂顫抖,她雙腿顫抖了數下,整個人仰面倒下。
畫面直接三百六十度旋轉對準了天空,一隻手伸向畫面,下一秒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把相機撿了起來。
“斷氣了嗎?”
護士把手伸到女孩的脖子下面,男人擡起相機對準了女孩的臉。
“脈搏還在跳動,隻是暫時暈倒了。要怎麼處理?”
女孩奄奄一息,胸口劇烈起伏,瘦弱的四肢由于疼痛緊緊蜷縮,暗紅色的血從散落的長發下面泌出,她微眯着眼睛,視線透過相機看向相機後的男人。
“把她嘴封上,别讓她亂喊亂叫,前段時間賀醫生不是還說他的爬山虎苗子缺肥料麼,就把她埋在花壇裡吧,記得把坑挖深一點,土埋嚴實一點,别讓人發現端倪。”
另外幾個護士上前把女孩擡上了擔架,男人摳開相機的電池倉,又是“咔哒”一聲響後,視頻到此結束。
宋祈關掉相機,不出意外這是案件的開頭,兄妹二人進入醫院後離奇死亡,妹妹身上攜帶了水蛭的感染源,被埋進花壇後,感染源在妹妹身體裡完成了第一輪的發育。
之後水蛭順着水源寄生了爬山虎,爬山虎生長速度很快,這也導緻了後來整個醫院變成一個巨大的感染場,上至工作人員,下至就診的病人集體被感染并且消失,這個推理乍一看有開頭有結尾。
但卻存在好幾個明顯的疑點,視頻裡隻出現了妹妹的身影,那哥哥去了哪裡?妹妹來醫院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要殺了她?
“恭喜玩家解開線索——妹妹的死因。
距離破解案件規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請玩家盡快還原案件。”
宋祈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賀祁正想必已經吃完飯了,到了該打加強針的時間。
“回來了,病人們來了嗎?”
宋祈彈了彈針管,又把多餘的空氣推出來。
“快到了,你再耐心等會兒。”
隔着白大褂,針頭紮進了賀祁正的皮膚,宋祈捏着活塞緩緩推進裡面的液體。
塗麗麗說道:“好像有東西來了。”
爬山虎的葉子瘋狂顫動,借着賀祁正房間裡的光,能看見無數條爬山虎的枝蔓在牆上移動,原本密不透風的爬山虎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開來,露出四面鑿空的牆。
牆内整齊排列着一具具異種的屍體,這些異種男女都有,他們的表情很安詳,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被挖去了眼睛,單從神色上看,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難怪那些爬山虎生長的那麼嚴實,原來是為了擋住牆壁裡嵌的屍體。
異種們蓦然起身,他們幾乎都保持了水蛭的習性,靈活的順着牆咕踴到地上,凡是爬過的地方都流下了一串一米寬的粘液。
一個異種嗅到了空氣裡的血腥味,發現血腥味的方向來自于楊骞的屍體後,他毫不猶豫的朝屍體爬過去。其他的異種見勢也朝同一個方向爬去。
吸血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瘆人,塗麗麗轉過頭沒敢再看下去。
“不要怕,小姑娘。”賀祁正安慰道。
他全身放松下來,背靠在座椅上,宋祈一邊推進針管一邊看他的表情,她莫名感覺這張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或許賀祁正在活着的時候是一個好醫生,也曾有過懸壺濟世的理想,不過這一切從他成為異種的那一刻起就毀滅了。
他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他的理想破碎。
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他從救人轉變為殺人,隻要這些“病人”一直在,他就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心願裡。
賀祁正滿意地欣賞那些異種吸幹楊骞的血液,被捆住的林濤迷迷糊糊被一個濕漉漉的東西舔醒,睜開眼就和一個異種來了個對視。
“啊啊啊啊啊啊!”
林濤身上的感染源還處于潛伏期,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徹底被感染,這會兒他精神上的打擊遠比□□上的打擊還要大。
恢複記憶的林濤想起了宋祈給了自己一巴掌,還有人在自己身上踹了一腳,最後還被捆起來,一個異種試圖找到他身上的傷口發起進攻。
“我去你大爺的!!!”
宋祈無視了林濤的罵罵咧咧,手裡利索的把液體一推而盡。
“賀醫生,你放我們出去吧,我也是醫學生,咱們好歹算個同行,你也别為難我們了。”塗麗麗哀求道。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下個月滿二十二。”
“你過來。”賀祁正沖塗麗麗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