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中心和我們不對付,公司的其他産業也很少和審判中心有什麼利益往來,是個好點子,但是我們缺少路徑。對了,藍環呢?”許鳴玉繞過了關心夏威夷傷勢的這一步直接發問。
“她現在情況不太好,也是她讓我和你聯絡的。”
許鳴玉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下來,坐在她旁邊的一位男秘書電腦上滾動着密集的光條,他正在通過攝影機傳回來的現場信息進行解析,然後設備會自動将這些信息同步給消殺隊。
男人名叫季甯,今年剛畢業後就一直在給許鳴玉工作,許鳴玉不開口,會議室内一直沒人說話,季甯暫時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很貼心甚至可以說是讨好地給許鳴玉倒了一杯加了檸檬片的水以及一杯冰美式。
許鳴玉毫不猶豫地選了那杯冰美式。
“黑進審判中心。”
季甯把檸檬水倒掉後,動作儒雅地用紙張細細擦拭手指上的水滴,面對整個辦公室的注視有些不知所措地說:“嗯?我嗎?”
許鳴玉拿出了一副今天不把活幹了明天就不用來了的架勢,往季甯闆正地肩上拍了拍。隻見另一位男員工自告奮勇地說:“許總,其實他不行的話我也可.....”
季甯立刻應下,嘴巴動地連根針都插不進去:“許總你放心交給我吧,但事先我必須要說清楚,黑進去不是不可以,但這會暴露總部的ip地址,我剛剛列了幾個方案。一,我需要用數據傳輸功能将我的意識暫時調離青港市,防止審判中心追查到我的坐标。二,我選了沉淵市作為第二據點,需要有關部門協作阻止審判中心的反侵入操作,三,”
季甯看了許鳴玉一眼,垂下眼皮:“我們必要時可以犧牲A級淨化小組。”
“如果前面兩個方法都不順利的話,建議許總可以棄車保卒。”
許鳴玉神色淡漠地問:“這方面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嗎?”
“我的想法是,如果前面兩個方法都不成功,我們可以還可以把A級淨化小組作為噱頭轉移注意力,這樣審判中心的視線就不會聚焦在我們身上了。”
“哦....”許鳴玉冷不丁地剜了他一眼,雙指在桌子上反扣敲擊了兩下:“給沉淵市分部的數據部門抄送一條通知,除了第三條,其他都按他說的辦。”
許鳴玉掏出一包紅白色包裝的萬寶路走出會議室,沖季甯勾了勾手指:“出來一下。”
那會兒自告奮勇申請代替季甯做事的那位男員工“切”了一聲,在季甯走過他背後時陰陽怪氣道:“小白臉,小狐狸精。”
“?”
“季甯,我記得你是青港大學信息系畢業的吧?”
季甯個頭比許鳴玉高半個頭,但他總覺得許鳴玉給他一種時常仰視的錯覺。
“是的,許總好記性。”
“我就不和高材生廢話了,叫你出來是因為你差點辦錯了事兒。”許鳴玉吐出一口煙,這口煙被風吹着又朝着反方向卷了回來,撲向了季甯臉上。許鳴玉很少會吸煙,除非在她想揍人的時候才會勉強來一根壓制怒意。
季甯誠惶誠恐的低着頭,出乎意料的是許鳴玉沒有數落他。
“A級淨化小組裡有一個人,代号藍環,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别讓她死,至于其他人....”她笑着搖搖頭:“替代品。”
“我懂了許總。”
會議室内,所有人正七嘴八舌地竊竊私語,當許鳴玉的腳步聲有條不紊地出現在門口時,一位員工警醒地清了清嗓子,會議室内立即肅靜,很快陷入了忙碌。
被帶到數據操作室的季甯整個人被一台巨型儀器罩住,頭上安插了幾條不同顔色的數據端口,操控台上的按鈕一一推到正确的位置後,季甯渾身一抽兩眼緊閉,沉淵市分部的數據室内立刻出現了季甯模模糊糊的由滾動數字條構成的投影。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在電腦上進行操作。
總部會議室的幕布上,夏威夷身旁的玻璃在瞬間爆破,宛若平地一道驚雷,夏威夷的衣服被碎玻璃劃開了幾道口子,不過這還不是最危險的。
宋祈的身上被劃了無數道,就連額頭還有被什麼東西腐蝕出的傷口,而此時實驗室内響起一聲凄厲的怨号聲,神代捂着自己的半張臉聲嘶力竭地哀嚎,唇齒間連唾液都拉成了細長條狀,原本被她用來遮擋的那塊人皮也被腐蝕了一大塊。
那道馥郁的香氣在此刻愈發濃郁了,味道就是從神代的那半張臉上傳來的。
她半張臉被一種紅色的液體腐蝕了,皮膚表面一邊腐爛還一邊冒着血紅色的泡沫,極大的痛楚下她用手去捂臉,連帶手心的皮也一同被腐蝕掉,臉上一半透露着十幾歲小女孩的稚氣,另一半卻仿若受了酷刑覺醒出狠厲的惡鬼
宋祈頭上的一縷頭發也被腐蝕掉了,其實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神代剛剛把手指伸進了被李斯禾劃開的那道傷口裡,随即就跟被鬼上身了似的變成了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