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在警校讀大四,在廠附近派出所實習,不出意外他将來會留在派出所工作。
謝朗母親是人事處處長,他從小在廠裡衆星捧月長大,幾乎廠裡每個職工都認識他,“你們派出所下班也挺早。”
姜蓮探出頭看了一眼,“白姐不在辦公室嗎?”
姜菱和謝朗是高中同學,從前上學的時候,他偶爾會去姜家找姜菱,跟姜家人很熟了。
謝朗斜倚在門框上,聳聳肩,“辦公室沒人她好像出去開會了。”
隔壁辦公室鎖着門,姜蓮便請他進屋說話。
“先進來,走廊裡面有風,怪冷的。”
謝朗依言進了辦公室。
姜蓮:“你在派出所實習還好?能習慣嗎?累不累啊?”
對于這位原書中的男主,姜菱帶着好奇與審視打量着他。
感受到心上人投來的目光,謝朗站在門前有些手足無措,“派出所還挺閑,不累的。”
這時候人窮,家家戶戶經常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起争端,很少會鬧到派出所。
姜蓮面帶笑意誇道,“謝朗現在真是個闆正的小夥子,也不知道誰家姑娘有福氣嫁到你們家。”
一張俊臉羞得通紅,“以後的事兒,都說不準的。”
謝朗家庭條件好,姜蓮從前沒想過這件事,今天是話趕話說到這了,“你跟我們姜菱就很般配啊,郎才女貌,又是高中同學知根知底。”
越說越覺得合适,謝朗漲紅了一張臉。
“您别這樣說,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
姜蓮是過來人,哪還能看不出謝朗對姜菱有點意思。
“這好辦啊,在傳出去之前,你倆在一起就好。”
不等姜菱先制止姜蓮,謝朗便說,“我聽人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錯了千萬别跟我一般見識。”
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姜蓮笑了笑,“你這孩子,咱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有話就直說呗。”
“聽到有人謠傳,說姜菱有對象了。”他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勉強。
這消息傳的可真快啊,應該是家屬院那幾個大娘傳的。
姜蓮率先否定,“怎麼可能,肯定是外人胡說的,我們姜菱沒有對象。”
正在這時,留了一道縫的辦公室木門被從外推開。
門外站着個清潤出塵的男青年,氣質矜貴,眉目如玉,不是宋觀書還是誰。
謝朗曾與宋觀書同一村子當知青,宋觀書先下鄉,又年長他幾歲。
故而謝朗稱他為:“宋哥。”
“宋哥怎麼知道我在财務科?”他大大咧咧沒多少心眼,後知後覺意識到不是來找他的,“你來财務處是有事要辦?”
他大大咧咧介紹道,“姜菱是我同學,也是咱廠财務科的幹事,有事找她就對了。”
宋觀書微微點頭,他長了一雙淩厲的眼睛,卻總是帶笑,“我來接對象下班。”
謝朗被這一句話驚到了,他在屋裡的姜家姐妹身上環視一圈,“來接蓮姐的嗎?”
姜蓮早已結婚,孩子都滿地跑了,自然不可能是她。
還能是誰,謝朗不願去想。
真是個缺心眼的熊孩子,姜蓮沒忍住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
聯想到方才從謝朗口中聽到的内容,姜蓮笑的有幾分勉強,“你是我們姜菱的對象?”
謝朗不傻,姜蓮能想到的,他也後知後覺想到了,隻不過一直不敢相信。
聽姜蓮提起,他便屏息凝神,希望能從宋觀書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宋觀書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我們昨天領證了。”
這下連着姜菱都被吓着了,這人為了刺激謝朗,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姜蓮作為姜家大姐,肯定不信自己最小的妹妹會幹出領證不跟家人說的事情。
“這位同志,或許你是我妹妹的對象,但結婚是大事,不好玩笑。”
他掏出個寫着結婚證的嶄新紅本本,遞到姜蓮面前,還極為“不經意”令謝朗看到了結婚證上的名字與照片。
确認不是僞造的公章,姜蓮拿着結婚證忍不住拍妹妹的頭,“姜菱,你是不是瘋了,結婚怎麼能不給爸媽說,還偷偷去領了證。”
姜蓮氣急了,下手重的很。
“哎,姐你輕一點!”
這話一出,宋觀書這個正經丈夫的動作,還沒謝朗這個高中同學的反應快。
擋在了姜菱身前,“蓮姐,有話好好說,别打姜菱。”
宋觀書:“大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您要是想打,就打我吧。”
姜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虛僞。
他要是真心疼她,早就上前了,何至于在姜蓮被勸住以後,才說這句話。
而姜蓮不知宋觀書的真面目,卻對他觀感極好,這青年看着文質彬彬卻能擋在妹妹身前,也是個爺們。
謝朗低下頭小聲說:“還在廠裡呢,您小點聲,叫其他人聽見了,對姜菱的名聲不好。”
姜蓮就是再傻,這時候也看出謝朗對她妹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