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覺得這件事十分的有趣嗎?你看,我們到了這裡來,雖然琴江變成了蘇梓芩,琴珏變成了蘇梓莘,甚至這個所謂的晦荏派的掌門人成了琴江的父親,但與人界之事,你不覺得大同小異嗎?你看,景廷派的道英對待琴江,難道不像是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孩子那般嗎?若是如此看來,是不是相似度也很高呢?”
究竟是重生,還是穿越,這個話題對于紫露來說都是麻煩和沉重的,還是換個話頭比較好,并且順帶活躍活躍氣氛,沉悶的夢羽讓紫露感到十分的陌生。原本在這樣一個地方,處處都是未知,自然對于這種熟稔是十分渴求的。
“你說得沒錯。你看,在琴江二十五六歲的時候,雖然看上去好好的,但他卻有内傷纏身。那個内傷正是當時将琴珏收歸手下時,道英對琴江的懲罰。而現在,琴江或者準确來說是蘇梓芩也受了傷,但卻是在除精怪的過程中受的,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啊~我們好像回到了原點,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曆史重演了。”
說起相似度很高的情形,夢羽頗為感慨。
“這件事不好說。不過,哥哥,你對後山的那個地方,有沒有什麼想法了?”
夢羽都說不清的事兒,紫露也沒指望自己能夠說得清楚。抱着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紫露提起了一個他覺得甚是有趣的事兒。雖然他本身并不是一個像夢羽一樣好奇心頗重的人,但他發現的這事兒着實是挺懸疑的。紫露覺得,這事兒,夢羽應該是很感興趣的才對。為了驅散之前那種沉重的氣氛,紫露索性開始挑逗起夢羽的好奇心了。
“...你是說那個祠堂?”
聽聞紫露提起後山,夢羽的眼睛眯了眯。
“嗯。我很早就被蘇梓莘給召喚了,還一直沒機會過去。但我也去‘草木堂’那裡看過有關的一些記錄。那個祠堂裡邊兒應該供奉的是晦荏派的所有掌門。不知道哥哥以魂魄方式存在的時候,有沒有去看過那處?”
紫露将自己這邊收集到的信息與夢羽通了個氣,看看夢羽對于此事會有什麼樣的意見。
晦荏派中,有一處四方九層尖頂塔。此塔名為草木堂,内裡裝飾樸素簡單。此塔主要放置有關晦荏派的書冊,以及一些其他的書冊,算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藏書樓了,就如同以前景廷派的經閣。
“我們剛剛一來的時候,就掉在了離那處祠堂較遠的樹叢裡。并且,我記得當時我心裡隐隐感到了什麼。但是那種感覺稍縱即逝,直到現在,我依舊沒能想得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後來,我昏迷過去之後,應當是過了幾天才以魂魄的形式存留于此處的。正是對那處百思不得其解,我親自去過一次。但是,有很多事讓我着實不怎麼想得通。”
為了那折磨自己腦袋的祠堂,夢羽顯得很苦惱。
“哦?發生了什麼怪事嗎?當初,我對那個祠堂也有那種感覺,仿佛是它在引導我前去一探一般。這也是我去草木堂探究的原因。哥哥倒是比我幸運,還能親自去看上一看。”
紫露對于那處也有着相當的興趣。
“其實...你是不是親自去,根本沒有什麼差别。”
夢羽瞅了對于那處還興緻勃勃的紫露一眼,有些不太地道地補了一刀。
“何以見得?”
紫露才不信呢~
“那處祠堂根本就與普通的祠堂沒有任何差别,裡面放着四五排高條幾,上面全部放的都是晦荏派的曆任掌門人的牌位,其他沒什麼特别的。還有就是在那些牌位的前面還放着上香的用具,香火不滅罷了。最後,估計就還剩一些用來照明的蠟燭了。除此而外,若說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倒是挺恰當。”
夢羽對于當初的探查結果,有着幾分不太明顯的失望。
“我可不信哥哥真沒瞧出其中的蹊跷~”
紫露聽着夢羽這話,嘴角微微一勾,抛給夢羽一個“你就别裝了吧~我已經看穿你了~”的眼神兒。
“知我者莫若小露啊~呃...不對,應該是知我者莫若芷溪啊~”
夢羽環住紫露的肩膀,嘿嘿一笑,眼眸中透着幾分精明。
“哥哥謬贊了。我倒是覺得,這個祠堂最為奇怪的就是修建在了一個山洞裡。”
紫露提出了他所認為的最為荒誕之處。
“嗯,這的确很奇怪。一般來講,這種供奉曾經的掌舵者的地方,應該是會被修建得莊嚴肅穆的。甚至即使沒有多少餘錢來修建其他的地方,也會把祠堂修得端莊大氣。絕不可能寒酸。但那處祠堂倒着實是很奇怪,竟然修建在一個山洞裡。原本來講,祠堂應該是修建在比較顯眼的地方,而且還有醒目的牌匾讓人眼前一亮才對。但修造在山洞裡,卻讓它變得隐晦起來。并且,那個山洞也很普通,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标志顯示那處就是個祠堂。若非親自進去看看,我都還以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山洞罷了,卻沒想到水很深啊~你還記得以前景廷派的那個安葬景廷派成員的‘尚明堂’嗎?”
許是提及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夢羽沒有之前那麼頹廢,竟挺直了脊背,興奮的與紫露探讨起來。
“記得啊~隻要是景廷派的成員都會被安葬在那裡,放在特制的棺材裡。哪怕原本應該被安葬的人屍骨無存,也是有衣冠冢的。每個棺材的尾處,放着這個棺材裡裝着的人的牌位。不同級别的人,用不同的材料做牌位,處在不同的樓層。‘尚明堂’應該算作是墓祠吧~雖說這‘尚明堂’是個放死人的地方,但卻并沒有因此顯得寒酸亦或是隐晦,反而這‘尚明堂’還修建得非常的宏大和肅穆。”
說起那個近乎是恢宏的‘尚明堂’,紫露都有幾分懷念,即便那是個安葬死人的地方。
“嗯~說得沒錯。那應該就是墓祠。景廷派的祠堂僅此一處。且作為祠堂,‘尚明堂’才算是很正常的。祠堂最普遍的作用就是用來供奉和祭祀。‘尚明堂’如此修建,也是為了讓後來的景廷派弟子對景廷派的曆史有一個非常直觀的了解。在每一個牌位的背面,都用蠅頭隸書寫下了該人的生平以及他在景廷派的職位和對景廷派的貢獻,以及‘蓮淨閣’長老對其功過的評價。祠堂還可以用作商議家族事務和籌辦家族活動的場所。所以,祠堂普遍都修造得規模較大,質量較好。”
夢羽從另外一個角度闡明了那處祠堂的不凡之處。
“哦~那看起來,這裡的這個祠堂似乎真的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