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之後,彎了脊背,眸色複雜:“你們又不像我們...怎麼會?”
夢羽伸手,用食指點了點紫露的腦袋,語氣裡藏着隐憂:“這裡需要操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兒女情長先放一邊。”
“這倒是。”察覺到夢羽的弦外之音,紫露心下明了夢羽的意思。想起夢羽的前話,紫露坐直了身子,面容上都微微帶了些嚴肅,“你剛才說蘇梓芩在背誦祝詞,這是什麼意思?”
紫露問起此事,惹得夢羽都不由看了紫露一眼。
發覺自家的某小隻收斂了那八卦的挖掘之心,也跟着坐直了身子,跟紫露面對面而坐。夢羽的面容上也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今天早上,早會過後,蘇菱荏就找了蘇梓芩單獨談話。談話的内容就是蘇梓芩的繼位問題以及祭天的事情。”
紫露心下微微一凜。
将夢羽的話在心裡轉了一圈兒之後,面容上卻帶了幾分譏诮:“呵~這事情還真是有幾分趕巧了~居然什麼事兒都碰到一起了?”
夢羽的嘴角輕微一勾。
果然,這就是血脈中絕對無法抹殺的默契。
夢羽伸出右手,用食指點住紫露的鎖骨窩,一點一點地順着任脈來到紫露的膻中穴處,再稍稍用力往下壓了壓:“而且,據我試探,琴江的記憶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連同我自己。”
言罷,夢羽收回手,擱在膝蓋上,懶洋洋地耷拉着。
紫露皺緊了眉頭:“這...”
不确定地看向夢羽。
夢羽卻是懶洋洋地繼續道出一樁有趣之事:“今日,琴江前往蘇菱荏處談話之時,就繼位和唱祝詞的事情而言,蘇菱荏是看似說的随意,但琴江告訴我,事實上蘇菱荏卻有點柔中帶剛的味道。并且,今日之舉,更多的有點直接通知的意思,卻沒有商讨的餘地。此事,我未曾親自參與。但我至少有半數還是相信琴江對此的刺探。在祭天之後的一個月,蘇菱荏會确立蘇梓芩的代掌門之位。而立之年,立蘇梓芩為下一任掌門。”
紫露感到心頭一顫,眼眸微微睜大:“蘇菱荏這态度...”
夢羽把右手擱在了紫露的膝頭,輕輕用五指按了按:“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收回手來,又目光如炬地看着紫露,眼眸中閃動着雀躍的光芒:“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契機讓蘇菱荏有了這麼個決定,以及這麼個做法。”
瞧見夢羽那表面平靜,實際上内心卻躍躍欲試的樣子,紫露霎時明了過來,夢羽這是被對方挑起了戰意。
夢羽和他本就是一雙“暗夜中的刺子”。
現在這般情況,依照夢羽那性情,也許剛開始的确是被這般詭谲的情形給弄懵了。
但等着夢羽回過神來,怕是對此一戰頗感興趣。
果然,埋藏在血脈深處的東西,的确是無論經過怎樣頗為奇詭的情況,都是不會改變的。
至于這蘇菱荏...
紫露抿了抿唇,給夢羽閃過去一個暗示的眼神:“...哥,你說,這事會不會和太上長老有關?”
夢羽眨了兩下眼:“太上長老?”
紫露漾起了一個狐狸笑來:“嗯,不信的話,哥哥可以回憶一下之前我們之間的對話。”
夢羽眼珠一轉,亦然:“有意思~”
紫露收斂了情緒,左手擡起,掌心向下,右手也擡起,但卻在左手掌心之下,食指朝着左手手心的方向指了指:“很有可能這個太上長老對蘇菱荏有什麼暗示或提點。”
言罷,放下手。
夢羽隐約皺了皺眉:“但說到底,對于晦荏派來說,這太上長老都是個超然物外的,怎的會摻和兒這事兒?”
紫露攤了攤手,一臉的糾結:“誰說不是呢?”
夢羽有點不懷好意地戳了戳紫露的肚子:“對了,你手裡有些什麼線索嗎?”
紫露臉上的糾結更甚:“好像沒有~”
夢羽沒好氣地白了某小隻一眼:“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紫露有點小可憐兒地朝着夢羽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不知道算不算。”
夢羽可遭受不起某小隻的賣慘,趕緊擡手擋眼,戰術性後仰。
紫露瞧着自家哥哥這個死樣子,真的真的好像咬死自家這個壞蛋哥哥哦~
撅着嘴,咬着牙,當真心頭磨刀霍霍。
一把拉下夢羽的手,就那麼幽怨地瞪着某個愛演的家夥兒。
夢羽可遭受不起這等怨念,隻好讪讪地笑了笑:“說說吧~”
紫露對于夢羽的示好還是有點兒受用的,微微一頓,還是收了手,提起正事來,也正經了不少:“我在‘草木堂’看到過記載的他們的生辰八字,哥哥不是會蔔算嗎?這生辰八字,不是可以推算其一生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