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飛有些好笑地看着餘初陽,沒什麼顧忌地說,“别人失戀都是瘦好幾斤,你呢?你失戀竟然還胖了不少,要不是你臉色不好,我都以為你這是開心地迎接自己的單身生活呢。”
“我就是在歡迎自己的單身生活,傷心一個多月也差不多了,下個月我就好好生活了。”餘初陽不光是跟他們這麼說,這也是他給自己定下的最後期限。
他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不光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這倆整天陪着他的兄弟。
“行,那我就陪你到下個月,你再起不來我就陪不動了。我還是瘦點比較好看,現在胖了不好看了。”江一飛捏了下自己的腰,有些嫌棄道,“呂行,幫我把啞鈴拿過來,我舉一會。”
“我今天中午都沒有午睡,我是在健身房裡度過的。”呂行幫他拿了啞鈴過來,自己就地做起了平闆支撐。
江一飛放下啞鈴,直接跨坐到了呂行身上,還非常體貼地說:“加油,我這是在幫你鍛煉呢。”
“......”呂行有苦說不出,索性不吭聲了。
餘初陽看着他們倆,不由得笑了一聲,這倆人總是能帶給他驚喜,“看來,我明天也要鍛煉了。我胖了,也不好看。”
***
陳竟為正在家裡看恐怖片,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貴婦Omega款款走來,她臉上幾乎看不出年紀來,聲音也柔柔弱弱,“竟為,玩兒夠了吧!什麼時候回公司上班?”
如果是一個不了解的人隻會以為這是一個空有美貌的Omega,不會覺得她是一個能讓整個公司的Alpha都臣服的手段老辣新任董事長。
但陳竟為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有多狠,也知道溫柔隻是她的一個僞裝而已。
“媽,反正我去不去公司都一樣,你去不就好了嗎?”陳竟為頭都沒有回,目光一直停在屏幕上。
他媽媽顧鸢曼今年才42歲,正值事業高峰期,整個人都散發着自信從容、手握大權的氣定神閑。
陳竟為覺得如果自己在公司裡大權在握的話,他媽媽可能也會把他當成眼中釘。他媽媽是一個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在她眼裡什麼都靠不住,隻有握到手裡的錢和權是真的。
為了得到這兩樣東西,她什麼都可以抛棄,什麼都願意做。
當年他父母之所以能聯姻,也是因為陳家和顧家都給了他媽媽顧鸢曼實實在在的錢和股份。
他媽媽之所以能忍受他爸爸在外面生了一個隻比他小一歲的弟弟,也是他爸爸用公司股份換的。
要不然,就以他媽顧鸢曼的那股子狠勁兒,外面的那個Omega弟弟陳冉為可能在胎裡時就被弄死了。
他還依稀記得在他五歲時他媽媽又懷過一次孕,但那時候集團正經曆着動蕩。他媽媽被綁架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在那次意外中流産了。
後來,查出來那次的綁架跟他爸爸的二房有關。
他爸爸又是道歉,又是作保證,說會教育那個二房,不會再讓她作妖。并用自己手裡8%的股份做補償,他媽媽才答應不報複回去。
不過,陳竟為不相信顧鸢曼是一個那麼好打發的人。
因為他不止一次見顧鸢曼私下查那對母子的行程,當然他也知道陳冉為上大學時交的那個男朋友是他媽媽安排的,陳冉為被标記、流産這些事情都跟他媽媽有關。
顧鸢曼就是在報複,報複二房當年綁走了她,報複爸爸屢次那麼維護二房母子。二房跟他爸爸都很喜歡陳冉為,所以他媽媽就把傷痛都回報到了他爸爸那個受寵的小兒子身上。
他說不好母親現在到底開不開心,但是母親至少得到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
他沒有親手做過壞事,但他一直都是這些壞事的見證者。他不能說自己是一個好人,但他也因為自己的袖手旁觀而付出了代價。
他清楚地記得陳冉為當時是準備開車撞死他的,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到最後陳冉為踩下了刹車。
但他知道顧鸢曼肯定會以他的車禍為由再次報複二房母子,畢竟不管她愛不愛自己,愛多少,自己都是她的兒子,自己所代表的也是她顧鸢曼。
顧鸢曼看着電視裡一驚一乍的場景,有些好笑地問,“你不是最不愛看恐怖片嗎?你小時候膽子那麼小,連自己睡覺都不敢,怎麼現在都敢看恐怖片了?”
“媽,你怎麼過來了?這個點兒你不應該睡覺了嗎?”陳竟為這時才轉頭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母親。
他媽媽一向很看中自己的身材和面貌,不應該這麼晚來他這裡才對。
顧鸢曼悠閑地靠在沙發上,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是啊!我本來應該睡覺了,這不是你一直都不上班,我才過來看看你嗎?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當時沒有接你回來?”
“你當時是不是知道陳冉為會開車撞我?”陳竟為沒什麼表情地問。
顧鸢曼眼神閃爍了一下,但笑容依然不變,輕輕淺淺又标準耐看,像是刻意練習過的勾唇弧度,“那幾天二房動作是不少,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敢真的對你怎樣。畢竟,她要是敢動你,她兒子也活不長了。對了,他撞了你一下,我也讓人撞了他一下。你失憶了,他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聽說,前幾天才剛剛出院。”
“你的意思是已經幫我報仇了嗎?”陳竟為握着的拳,終究還是松開了。他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着什麼,明明他應該知道自己的母親跟别人家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