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出,畢竟他不認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還有小聲聊天的聲音。
餘初陽把自己的手從陳竟為手裡抽出來,他起身去開門。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是董政嶼,另一個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宋逸硯。
他讓開一個位置,擡下巴對着裡面說,“他在沙發上。”
董政嶼指了下自己的鞋,不好意思地說,“要不,你幫忙把他弄出來?外面雨還挺大,我們鞋子都濕了,把你家地闆弄髒就不好了。”
餘初陽沉默了一瞬,他又往旁邊退後一步,搖了搖頭,“沒關系,反正也該拖地了,你們進去吧!”
“那好吧!”董政嶼看了餘初陽一眼,他大步走進客廳,看陳竟為皺着眉躺在沙發上,他彎腰把人架了起來。
陳竟為含糊地呢喃,“小魚。”
董政嶼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吐槽道,你家小魚比你想得心狠得多,以後是不是你家小魚還是另一回事呢?
他又感歎幸好陳竟為現在是睡着的,要不得難受死吧!
兩人已經走到門口,餘初陽的餘光一直都停在陳竟為身上。這樣一身定制襯衫、長褲的陳竟為好像才屬于這個Alpha,而不是跟自己在一起時,那普通到廉價的T恤、短褲。
就這樣各自回歸到自己的生活當中,好像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董政嶼已經帶着陳竟為走出了餘初陽門口,他又回過頭說:“那...,我們先走了,給你添麻煩了。”
“嗯,是有些麻煩,以後别再來了。”餘初陽垂眼看着自己的拖鞋,清晰而堅定地說:“還有,喝一瓶酒之後來前男友家裡,這樣是不是太刻意了?”
“餘初陽,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了?”宋逸硯一向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人,這一刻聽着這些話,他心裡也很不舒服,條件反射地想為陳竟為辯解幾句。
餘初陽見這個Omega這麼維護陳竟為,心裡更生氣了,“我不知道他是逃避自己,還是不敢面對我,但這都不是我喜歡的。就像你們也知道,我以前是跟初九在一起的,但陳竟為自己也知道初九跟他不一樣。所以,對于大家都默認的事實,為什麼還要再掩耳盜鈴呢?”
宋逸硯一想到這段時間陳竟為既失眠,又開始看恐怖片,還披星戴月地出差工作導緻人都累瘦了,他就忍不住辯解道:“竟為,他隻是還沒想好怎麼做而已,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提分手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錯誤嗎?”
“小硯,你說得太多了。”董政嶼聽到這些話後,整個人都麻了,他都不敢想明天陳竟為醒了之後,要是知道宋逸硯已經把他對象給得罪了,陳竟為以後該怎麼找餘初陽和好。
宋逸硯看餘初陽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才恍惚自己的嘴好像又跑在腦子前面了,于是趕緊補充了句:“再說了,當時你們不是商量好你救他,他就給你報酬嗎?他也沒有反悔啊!當時不就給你錢了嗎?你還想要什麼?還是你不滿意什麼,你都可以提,竟為這邊都可以商量。或者,你是覺得錢太少了?我——”
董政嶼見宋逸硯越說越不靠譜,趕緊打斷他,“宋逸硯,你還是閉嘴吧!你再說下去,竟為的天都要塌了。”
“......”餘初陽立即閉上了嘴,他是不是又惹事了?
餘初陽平靜地看着這仨人,也笑了一聲,“對啊!你說的沒錯,所以已經兩清了。你們現在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把陳竟為送過來,目的是什麼?陳竟為還想從我身邊得到什麼?或者你們想看到什麼樣的結果?”
“餘初陽,你想多了。”董政嶼也聽不下去了,他本來已經踏出去步子也頓住了,忍不住開口,“竟為要不是還對你有感情,他會用這種方式來找你嗎?他的家庭氛圍不太好,一直沒有經曆過正經的親密關系,他不是故意走的。他隻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你,怎麼處理這段感情。”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餘初陽看了還睡着的陳竟為,毫不客氣地說,“你們可以告訴他,我喜歡的人可以不懂感情,可以青澀、局促,但他不可能是個喜歡逃避的膽小鬼,那不是我喜歡的人。”
他們倆甚至包括陳竟為本人都說他更喜歡初九而不喜歡陳竟為,餘初陽覺得很莫名其妙,這是邏輯上完全講不通的一件事。
畢竟,陳竟為就是初九。
“你——”宋逸硯憤怒地張開了嘴,但他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又被打斷了。董政嶼沉聲說,“别說了。”
等這三個人走了之後,餘初陽才找回自己的思維。他長舒了一口氣,脫力地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這下終于要結束了吧!
餘初陽苦笑了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如果,今天來的是清醒的陳竟為,他或者還願意跟Alpha聊聊。但是,陳竟為竟然喝醉了,那他跟一個喝醉的人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不知道陳竟為到底是要做什麼,但他猜想陳竟為應該是想把主動權交給他吧!如果他願意就此給陳竟為一個台階,那他們倆以後的關系會更近一步吧!